接下来的几天里,不少小混混找上胖狗他们要入伙儿,挑了几个生面孔,在宋向东的自编自导下,很快就在圈子里树立起了不亚于程大鹏的话语权。
眼瞅宋向东的“事业”越来越大,上学期间没怎么惹事儿生非的李文看得津津有味儿,玄尘等一众龙虎山的道士儿们却越发焦急。
这尼x和佛门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虽然说有了宋向东的约束,包括后续被释放出来的几人也都没再为非作歹,可这给夜场看场子的工作和身份,难道能算引人向善,或者是浪子回头?
这不纯粹以暴制暴么!
更难受的是,每当玄尘鼓足勇气找李文想要好好聊聊这事儿,李文要么云里雾里打机锋扯开话题,要么淡淡丢下一句耐心接着往下看便是不再言语,弄得更是抓耳挠腮根本坐不住。
就在宋向东立棍成名的第七天,原本稳坐钓鱼台的李文忽然动了。
在玄尘一众人眼巴巴的注视下,他神秘一笑说了句:好戏要上演了!
这天晚上,由于正值周末,蓝蔲酒吧门口停着的豪车格外的多。
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在酒吧里肆意放松,猎物和猎人在这酒场舞林中混淆难辨。
十几个夜班保安严阵以待
,没有了程大鹏管控时的吊儿郎当,反倒透着几分安保公司的规范作风。
也就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程大鹏的存在感几乎被全部抹除。
市里市外大小混混们都知道,眼下正红的狠人名叫宋向东,江湖上也盛传着各种宋向东痛打落水狗,弄死原本的一哥程大鹏的离奇故事。
也正因为江湖传言带来的名气,宋向东近来可谓是意气风发,拿下了高达百分之十五的纯利润分成不说,手底下胖狗他们也是鸟枪换炮,一个个西装革履带着蓝牙耳机,不知道的还当是某知名保镖公司的外放人员。
“今晚人多,鱼龙混杂都把招子放亮点,咱们不招惹是非,但是也不能放任有人在场子里耍小动作,看到下药的卖药的,一概给老子轰出去,要是敢还手直接扭送去衙门口,但是注意了,千万别把大盖帽给我招上门来,开门做生意最忌讳什么,都清楚吧?”宋向东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监控屏幕看了眼大厅里随着音乐扭动的人群,掏出手台再三叮嘱。
很快,手台里便是传来几个安保队长的应答,看起来似乎除却顾客比往日多了许多之外,和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交代过后,宋向东半躺在
新买的舒适皮椅上,端着一杯红酒,看着电脑屏幕发起了呆。
该说不说,这几天里刚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宋向东竟是感到几分无趣和空虚。
混到这个位置之前,他曾幻想过大混混们的日常会是怎样。
灯红酒绿美女萦绕作威作福……
可真等他坐在这儿以后,见多了夜幕下的肮脏龌龊,反倒是对那些疯狂扭动的女人没了兴趣。
谈不上洁癖,也不是自恃清高,只是内心深处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萦绕。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吗?
名片上印着某某娱乐公司副总经理的名头,穿上一身得体西装,出门有司机开车,回来有保安敬礼,自己就真的是个成功人士,而不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混混了吗?
不!
本质上讲,还是个混混,只不过脱离了低级的偷鸡摸狗,反倒成了一群吸血鬼资本家的看门狗罢了!
想到这儿,宋向东忽的一阵索然,迷惘的点了根烟,下意识站起身往外走去。
“东哥!”
“东哥!”
一路上,保安们看到宋向东往外走,纷纷恭敬行礼,可宋向东却像是没听到也没看到一样,就那么木着脸越过员工通道的走廊,越过在音乐中状若疯
癫的人群,走出酒吧正门,也没让司机开车就那么消失在夜色街头。
宋向东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身后不远处跟着看戏的李文和玄尘道长。
三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顺着马路牙子往前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体育场路。
因为是周末,体育场路比工作日更加拥挤,两侧停车位全部爆满,摆摊的小商贩们忙活得热火朝天。
叫卖声此起彼伏,宋向东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天晚上柳姐的摊位跟前。
可是当他扭头看向摊位,那熟悉的凉皮摊子却被一家烤串所替代。
“喂!之前在这儿摆摊的柳姐呢?”宋向东习惯了居高临下,抬手敲了敲摊贩三轮车上加装的玻璃框,发出砰砰闷响。
“不知道!”小摊老板是个络腮胡男人,鼻梁边上还有一道不知道什么造成的疤痕,说是刀伤吧,却又款了一些还不太规则。
“不知道?我给你十秒钟想好了再回答,别给脸不要脸!”宋向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勃然大怒,一股子邪火从肝馥迸射出来,顺着血液蹭蹭往头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