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看出这家伙没把自个儿的话当回事儿,有道是好话难劝要死的鬼,也就随他去了,一边顺着求真的话风接茬唠嗑,旁敲侧击打探着关于后山,和知守观的诸多内幕。
说来也是有趣,这个求真话里话外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缺心眼的模样,可偏偏谈及后山,这家伙尽管生硬尴尬,却都能及时止住话头,就好像那里藏着天大的秘密一样吊人胃口。
这不知不觉中,话题被求真越拽越偏。
李文这会儿也听出来了些许门道,这知守观跟龙虎山早些年的处境颇为相似。
以观主风铃子为首的传统守旧派认为,传授强身健体的武术无伤大雅,且能积聚人气为道观增加香火收入。可谓是没有违背祖训,又很好的解决了在当下物欲社会如何生存的难题。
可是另外一帮人就不认同了。
他们觉着,强身健体的武术毫无意义,要教就直接把看家本领拿出来,让网络上鼓吹国术无用论的井底之蛙好好开开眼界,顺带还能用武术这张名片,彻底把知守观在网络上推火,接下来不管是走入世路线,还是把知守观商业化,开展旅游资源,哪样不比现在挣的三核桃俩枣更爽快?
这两派人彼此争吵不休,便是引来了不少搅局者
,其中不乏远近武馆和网络上各大流派。
这些自诩武林中人,亦或是什么自由搏击高手,不太敢去武当或是龙虎山放肆,就把主意打在了知守观上。
更巧的是,就在几天后,便有一场激进派擅自决定和人约下的切磋比武,对手主要分为三个流派,有国内的几个武馆馆主,以及东瀛的柔道高手和获得过国际自由搏击冠军的熊国退役兵。
这些对手无一例外,都在网络上具有一定的粉丝数量,尤其是那个叫做藤井小次郎的东瀛柔道高手,在国内开办了许多柔道培训中心,粉丝数量更是百万级别。
如果再几天后的比武现场,知守观的门人弟子能够击败这些对手,那么知守观便能在网络上一战成名,不说别的开课收徒那绝对能发一笔横财!
求真也是真性情,见李文萌生了兴趣,很干脆的找了知守观的客房负责人,给李文混了一间还挺不错的厢房住下。
李文这边是过上了蹭吃蹭喝的悠闲日子,武陵山外一帮科调局的行动队员可是遭罪了。
上边莫名其妙下达了任务,说什么让蹲守在武陵山附近,要是看到年轻的道士儿出现,就立马给科里打电话通知。
可问题是,这山里边本来就有个道观的好不好?
“
刚才过去的,第几个了?”一个行动队员躺在副驾座位上气若游丝,要不是看向窗外的眼睛还能转动,几乎跟死了没差啥。
“第十二个还是十三个了?”驾驶员也是有气无力,他现在的切身感受就是,宁愿被派去处理棘手的灵异案件,都不愿意待在车里吹着暖气盯梢!
“还上报嘛?”副驾抓起对讲机表情很是犹豫,上报吧有可能挨骂,不上报吧,那是妥妥挨骂!莫名其妙就变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你敢信?
驾驶员抓了抓乱哄哄的头发,又扭头看了眼后视镜里,蹲在不远处山梁上的另外一组人:“老老实实上报吧,天晓得上边抽了什么风,官大一级压死人,啥办法呢?”
俩人对话的功夫,一辆加长林肯从山口划过,径直朝着知守观开上山去。
车内只有三个人,除却司机以外,后排坐着一个东瀛男人和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
“小次郎先生,两天后的比武,你有多大把握?”中年道人看向自己一侧的车窗,脸上写满凝重。
“把握么?我看过你发来的视频,说实话,贵观弟子修习的传统武术在我看来,和杂耍没有区别!”小次郎说到这儿顿了顿,目光盯着中年道人的侧脸疑惑问道:“和接下来的比武
相比,我更好奇林虎君作为知守观的高层管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有损自家名声的事情?
实不相瞒,在你找上我之前,贵观有人联系我,许诺在必要的时候我稍微放水打成平手,就可以拿到百万美元的酬劳,和林虎君的口头承诺相比,百万美元的酬劳显然会更诱人一些,你说呢?”
“小次郎先生不要虚张声势了,我既然找到你,那自然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被唤做林虎的道人对窗冷笑:“你是个高傲的武士,你们东瀛的武士道,什么时候允许放水打假赛了?还是说,小次郎先生心中,武士道精神不过尔尔?”
小次郎被反将一军,表情显得有些僵硬:“林虎君,你是对的!武士道精神不允许我为了酬劳放水打假赛,可是你的承诺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
“有区别吗?不管我的承诺是真是假,这场比武你都要去打,而且都要打赢,锦上添花的事情,贫道何必吝啬几株药草?”林虎转过头看着小次郎轻声说道。
“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小次郎僵硬的表情尽数收敛:“不过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