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啊!”宋向东翻了个白眼,他也算是被磨砺出抵抗力了,至少不会因为方艳红的突然出现而吓一激灵。
方艳红风情万种的向前倾身,几乎贴在宋向东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不过呢,我建议你最好别跟这个小姑娘攀扯太深,不然呀,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人家小姑娘的平静生活!”
“我都懂的!”宋向东没有搭理方艳红,只是没头没脑说完这话就拽开门下了车。
刚好这会儿小餐馆的卷帘门哗啦啦拽开,一个穿着棉睡衣的女孩探出脑袋:“东哥,快进屋说,外边冷!”
“我就不进去了!”宋向东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悸动,急匆匆掏出装着股权合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这东西你帮我保存几天!”
“啊?什么东西啊?”女孩歪着头接过文件袋就要打开。
“别打开!”宋向东赶紧制止:“现在先别打开,你帮我保存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叔叔在内,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这样啊……”女孩似乎猜到了什么,再看向宋向东的目光满是担忧:“东哥,你是不是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了?你别吓我,要是真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我
陪你去自首好不好?”
“想什么呢?”宋向东被逗笑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总之,这东西你帮我保存好,过几天我回来取!如果三天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打开文件袋,里边的东西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嫁妆了!”
“什么嫁妆啊!东哥你什么意思?!”女孩急了,她不明白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却听出了宋向东的话外之意。
“就这样说好了,三天,别忘了!”宋向东觉得自己心脏都在颤抖,他也想把话说清楚,可是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一次去找龚老板能不能全身而退,如果能三天之内肯定赶得回来,如果不能,现在把心里话说出来,还真就是方艳红说的那样,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人家小姑娘。
“东哥……”
面对女孩的眸子,宋向东狠狠心掰开女孩拽着自己衣袖的双手,扭头钻进越野车扬长而去。
夜色更浓了,车子驶出城区拐上山路,一层细蒙蒙的水雾贴在路面上随风波动。
驾驶室内宋向东面色沉郁,黑西装说的地址他知道,沿着山路往前十几公里,在一个许多年前已经废弃了的水库边上。
他不知道黑西装说这个地址的用意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到了这个地方,就算找不到龚老板,也总该能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促使龚老板抛家舍业了。
出于谨慎,宋向东逮着方艳红好一顿拍马屁,这才让方艳红使了法子用阴气屏蔽了一路上的监控探头。
等宋向东赶到水库边上,车子刚刚停稳还没等下车呢,方艳红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有血腥味儿,而且很浓!”
血腥味儿?
宋向东一个激灵,急忙拽开车门在方艳红的指引下朝着水库堤坝下的沟渠冲了去。
“龚老板!”
没等走到跟前,宋向东就看到沟渠边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影,看体型可不就是龚老板么!
宋向东一个箭步冲下去,第一时间去摸龚老板的脖颈。
入手还有些温热,可颈动脉已经停止了波动……
“我来晚了……”宋向东陷入自责,如果自己不耽搁那么久,如果一开始就跟着黑西装过来,是不是结果就截然不同了呢?
可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后悔药吃?
早就有预感龚老板估计凶多吉少,如今真看到龚老板死在自己面前,宋向东这心里五味陈杂。
“滴滴……”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宋向东扭头看去,黑
西装跌跌撞撞从驾驶室拽门出来。
“龚哥呢?”黑西装浑身是血,一条胳膊怪异的耷拉着,关节处还有骨茬刺破肌肉和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已经走了……,怪我来晚了!”宋向东的声音里有浓浓自责。
“啪”黑西装却是并不意外,抬起手重重拍在宋向东的肩膀上:“龚哥能撑到这儿才走,也算没有遗憾了!这跟你没关系,不要自责!”
“什么意思?”宋向东顺着龚老板尸体旁边的脚印看去,带血的脚印从堤坝上延续五六米远,然后便是一串拖痕:“龚老板是在别处受了致命伤之后,硬撑着到这儿来的?”
“是的,这里有一座坟……”黑西装步履踉跄走到龚老板尸体旁边,蹲下身子想要将龚老板的尸体拽起来,奈何只剩下一只右手实在没有力气,几次尝试过后非但没有把尸体拽起来,反而把自己带倒在地上。
也就是这会儿,宋向东才看到黑西装的后腰位置,一柄通体烤蓝的爪刀还插在身上只露出小半刀柄!
“你需要去医院!”宋向东弯腰帮忙拽起尸体和黑西装,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