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们这些人跟在龚老板的屁股后边也没少挣钱,久而久之对龚老板的心机缜密无不钦佩至极。
而这也造成了潜移默化的畏惧,龚老板活着的时候,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川横亘在他们面前。
本以为龚老板死了,这山川也该化为乌有才是,可眼下看来,山川似乎永远是山川,无关乎龚老板的生死。
“向东啊,你这么说,姐怎么越听越迷糊了?”红姐强压着心中的郁郁,佯装出一副关切的目光凑近了些,甚至不惜牺牲色相,抬起胳膊揽在松下爱你感动的肩膀上:“向东你看啊,姐也不是外人,龚哥活着的时候你应该也清楚的,姐跟龚哥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好,现在龚哥没了,你们要是有什么计划和行动,总该跟姐透个气的吧?”
“红姐,你想多了!”宋向东摇了摇头,扭动肩膀似乎想要从红姐的胳膊底下挣脱,却碍于“酒酣”几番尝试没能成功,索性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往红姐怀里那么一倒,身上透出几分杀气和疲累:“报仇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只要红姐你们能够遵守龚老板活着时定下的规矩,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不会对你们产生影响,可要是有人不
遵守规则,兄弟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这带着七分酒气三分杀意的声音一出口,红姐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冰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再看怀里的宋向东时,眼睛中哪儿还敢有半分轻视?
是啦!
眼前这个大男孩已经不再是起初的小混混,甚至,短短月余里,他已经完成了从大混混到资本方的转变。
龚老板留给宋向东多少遗产,红姐不知道,也查不出来。
但是她可以肯定,哪怕宋向东只从龚老板那儿继承到十之一二,那么单说市里资本这一块儿便是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想到这儿,红姐忽然笑了,笑容里有几分释然,也有几分苦涩。
终究是痴心妄想了么?
姓龚的老狐狸心思缜密了一辈子,到死了,又怎么会不作任何安排就撒手人寰呢?
或许,真应该像宋向东说的那样,继续遵照龚老板生前制定的游戏规则,虽然不能在进一步,可在这个十八线地级市里,自己的资产积累已经好几辈子衣食无忧了不是?
“行,姐听明白了,向东你放心吧,不管其他人怎么选,姐和你们站在一起!”红姐拍了拍宋向东的肩膀,轻声做出承诺。
“嗯?”宋向东装出一副醉眼朦胧,
眯缝这眼扭头看向红姐的脸庞,然后咧嘴一笑:“那,眼下我就有个事儿想麻烦一下红姐!”
“你真的喝醉了?”红姐觉得哪儿不太对,虽然宋向东的语气满是醉意,身上也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儿,甚至刚才那一瓶茅台,还是自个儿亲眼看着宋向东喝下肚去的,可为什么心底深处的直觉总在说,眼前这小王八蛋压根儿没醉呢?
“喝,喝醉?红姐开什么玩笑,就,就这么点儿,能让我喝醉的?”宋向东当即反驳,只是这话让红姐心里越发迷糊起来。
想想也是,酒场上的男人被质疑醉酒,应该是挺丢人的事儿,自然该极力反驳,甚至于证明一下自己没有喝醉才是正常反应。
左右越想越迷糊,红姐索性不去琢磨了,反正心底已经打定了注意,不管这帮小王八蛋们准备怎么折腾,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只要别影响到自己就是了!
想到这儿,红姐也是嫣然一笑:“成,那你说有什么事儿要姐帮忙的?只要姐能办到,绝不推辞!”
“我需要ktv的安保帮我盯着我那间包厢的隔壁!”宋向东没打埋伏,刚才的对线过程中,他也想明白了个中要害。
这儿毕竟是红姐的地
盘儿,隔壁订房信息自然最清楚不过,恰好自己又提了嘴害死龚老板的力量源于境外,只要红姐不是傻子,硬猜也该猜出个十有八九了。
“行,这事儿简单我等下交代下去就好!”红姐正如宋向东预料的那样秒懂,点了点头一脸轻松道:“你是准备先把那个小妮子送回去?要我说,顶层有休息室,不如先把她送上去休息,等你办完事儿一起带走多好?”
“不了,等会儿可能会发生一些,嗯,不太方便被她看到的事情!”宋向东挣开红姐的臂弯,摇摇摆摆站起身来拒绝了红姐的搀扶:“能说的我也都说了,红姐你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瞧你这话说的?姐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不是?”红姐心里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纯粹浓厚。
“嗯,那我走了!”宋向东摆了摆手,扶着墙摇摇晃晃推门离开。
等宋向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红姐这才一把拽开茶几底下的暗格,里边放着一部一直接通电话的手机。
“那小王八蛋的话,您都听到了吧?”红姐的态度非常恭敬,甚至要比龚老板活着的时候,她在龚老板面前的样子还要恭敬许多。
“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