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彭莹莹的自然不是混混,而是站在混混身边的一个老妇人。
这老妇人身形枯瘦且佝偻,拄着一根木拐,头上还戴有用某种藤蔓编出来的环饰。
混混对老妇人很是恭敬,朝着彭莹莹叫嚣过后,便是转头看向老妇人恭敬说道:“桑婆大人,我愿意献出一半的身家,只求您出手将这妖女炼入一枚佛牌,我要她不得超生,日日夜夜受业火煎熬!”
“坤礤,你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被坤礤唤做桑婆的老妇人扫了他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桑婆大人,那是我太欠考虑了,她害死了我的弟弟,仅仅杀了她偿命太不解恨!如果您觉得一半不够,我的产业和积蓄全都给您!”坤礤嘴里如此说着,三角眼中凶光毕露。
“我要你的产业何用?”桑婆摇了摇头,枯瘦且满是皱纹的嘴角微微上扬,透着几分冷意继续说道:“炼制佛牌需要四十九天,我可以帮你,但是四十九天之后,我要看到龙泰寺三十一个僧人的无头尸体!”
“龙泰寺?他们招惹到您了?这事儿好办,用不着四十九天,明晚我派人去走一遭的事儿!”坤礤也没太追问桑婆和那龙泰寺之间的恩怨,对他而言三十一条
人命罢了,可要比自己的全部身家便宜太多!
桑婆见他答应的痛快,便是点了点头准备驱动制住彭莹莹的法器,却不料掐诀念咒过后,老脸先是一白,没等坤礤开口问询呢,一口漆黑的污血便是从嘴里喷了出来。
“谁!谁敢坏了我的法咒?!”
桑婆受到反噬,头顶环饰炸碎一地,披头散发拄着木拐宛如凶煞般声嘶力竭。
“法咒?贫道若是没有看错,你那法宝祭练之初,就用到了不下十人血祭,为了能够克制阴邪,这么多年来死在你那法宝上的活人,怕是比鬼物还多吧?”李文缓步走进巷道,看向桑婆的目光充满不屑:“枉你身为活人,却要比你们口中的妖女凶戾数倍,她且尚知只取恶人性命,你们却能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同为人族造下杀孽重重,当真是讽刺得很啊!”
“就是你破了我的法咒?!”桑婆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扭头看到李文缓步走来,眼皮一跳心中暗呼不妙,奈何事已至此不能弱了面子,只好强装镇定厉声问道。
“是贫道又能如何?”李文站在桑婆身前两米开外,嘴角不屑更浓,似她这种玩弄些上不得台面邪术的主儿,也就能在这种混乱之地招摇撞骗了。
“你这道士
儿果真好胆!”桑婆恨得牙痒痒,却也自知全盛时期都不是李文的对手,如今受到法咒反噬更值虚弱,只好祭出靠山想要压李文一头:“就算是坤沙将军见了老身,也要尊称一声桑婆大人,念你这道士不知者无罪,快些退走,老身我还能不和你计较,若是……”
“不用若是了,贫道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走一说!”李文打断了桑婆的絮叨,随手挥动拂尘,破除了困住彭莹莹的残破法器:“贫道和这位女施主颇有几分因果,今日你们还真就动她不得了!”
“你可要想好了,当真要在康邦和老身为敌?”桑婆嘴上还在硬撑,心中却是万分懊悔,早知道会碰上这么个硬茬子,就不该答应坤礤的请求,这下好了,把自个儿架在火上的味道,可真不好受!
“为敌?你们也配?”李文摇了摇头,言语间轻蔑尽显。
“好好好!这可是你逼我的!”桑婆连老身的自称都省了,树皮一样粗糙干瘪的脸上凶光闪现。
冷喝尾声尚未落地,桑婆手中木拐猛然杵地,造型独特的拐头炸裂开来,成千上万细小如针头的飞虫振翅飞出,黑压压一片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李文刚听到那飞虫的嗡嗡声时还有些警惕,担心这
家伙真有什么难缠的杀手锏,可是当他看清楚那群飞虫的底细后,不禁有些索然无味。
弄了半天,还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蛊术罢了!
想来这些飞虫平日里就圈养在那木拐的拐头里,必要时刻震碎拐头放出飞虫作为奇袭。
这一招用来对付寻常道人或许会很棘手,可用在李文面前,只能说可笑不自量了!
李文甚至都没挥舞拂尘去抵挡那些冲向自己的飞虫,仅仅是外放的气势,就将接近自己的飞虫全数震死!
黑压压的飞虫尸体落在地面,坤礤看的目瞪口呆,下意识转身想要找找主心骨,却发现刚才还牛气哄哄要弄死眼前道人的桑婆,在飞虫放出来的同时,竟然扭头就跑,这会儿已经身处十几米开外了!
“现在才想着逃跑,是不是有些迟了?”李文的声音不大,停在坤礤耳朵里,却震耳发聩!
一道剑芒突显,已经跑到巷道口的桑婆身形一个踉跄,在惯性的支撑下又往前走了几步便是轰然倒地。
“我……”
坤礤这叫一个目瞪狗呆!
桑婆往日里神神秘秘一副高人风范的人设,在这一刻瞬间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