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基于对这位大队长的熟悉程度,小肖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认真开口汇报道:“洪队,这个一个小时我通勤就用了大概四十分钟,现在就坐在胡灿工作单位的厂长办公室里,被我从床上喊起来的厂长还在赶往工厂的路上,但是我拿到了胡灿最近的工作日报,你要听听吗?”
“听个屁我听!”洪队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工作日报那玩意儿不都是搪塞领导的产物么?挑干货说!如果没有,就赶紧给我调查一下胡灿平时工作生活中,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你多辛苦一下,正面得不到消息的话,就从侧面找胡灿的同事打听打听!”
“昂,洪队你要这么说,那咱们以后的日报是不是不用写了?”小肖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只当是洪队吃错了药,笑嘻嘻开口调侃过后,这才说起正事儿:“不过人家胡灿的工作日报,跟咱们认知中的还真不大一样,上边全都是专业数据,反正我看不懂!我问了厂里人事部的工作人员,他们说胡灿这个人工作态度非常严肃,平日里几乎不会在厂里谈起除工作以外的生活内容,这样的人,就算和人结仇,大概率也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吧?”
“行,这些我知道了,你继续深入调查,这个案子我觉得另有隐情,凶手极可能不是黄思浩,你别掉链子,给我认真起来!”洪队觉着自己听了个寂寞,只好着重交代过后,就挂断了电话。
就在他一肚子烦闷无处发泄的时候,办公室房门被敲响了。
“洪队,胡灿回来了!”
“胡灿?”洪队一个激灵,这个案子最让他觉着缺点什么的,便是从接到报案到现在七八个小时了,愣是还没见着死者家属!
如今,这死者家属的一环,终于补齐了!
“胡灿到哪儿?局里?还是法医那边?”
“说是刚下火车就赶过来了,人在接待室!”警员回答道。
“好,我这就过去!”
洪队应了一声,急忙跟着警员赶往接待室。
在接待室内,洪队终于见到了死者丈夫,胡灿!
胡灿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人到中年却并未发福,两鬓有几根白发,正满脸悲痛的和负责接待的警员诉说着夫妻关系如何如何。
“胡先生,我是负责刘萍女士被杀一案的刑警队长!”洪队走到跟前,朝着接待警员使了个眼色。
警员点头起身,给洪队和胡灿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胡先生,喝点水吧!”接待的警员很同情
这个中年丧偶的男人。
“唉!谢谢你啊同志!”胡灿双手接过茶杯,习惯性道了声谢。
也正是他这声谢谢,让洪队的眉梢皱成了川字型!
一个自诩夫妻恩爱有加的中年男人,一个膝下无儿无女,且中年丧偶的男人,怎么做到在如此悲痛之下,还记得跟警员说声谢谢?甚至还特意用上了,平时生活中很少出现的同志称呼?
这里边,有事儿啊!
胡灿接过茶杯后,还在吐露心迹,完全没有注意到洪队脸上的些许狐疑:“谁能知道会出这事儿啊?要是早知道,我就该跟厂里申请带家属一起出差的!要是,要是我吧她带着一起,房子被搬空了,也无非是损失些钱嘛……”
“这么说,胡先生出差公干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带着刘女士一起?”洪队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
“是呀!毕竟是厂里的工作,我,我寻思带着老婆,要是用了厂里的差旅费,有点不合适,可要是自己出钱,回头啊她又得骂我了!可现在想想,真要是有个前后眼,不就是被骂一顿嘛!总,总好过现在阴阳两隔,我想听她骂我几句,都做不到了呀!”
话说到这儿,胡灿一把摘下眼镜,
通红的眼眶中老泪纵横。
“啧啧……”洪队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胡先生节哀!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好在我们及时抓到了凶手,也算是对刘女士在天之灵的些许慰藉了!”
“是呀,我都听说了,真要谢谢你们替我老婆报仇了!”胡灿擦干眼泪,满脸感激的看着洪队请求道:“我,我想去看看我老婆,可以吗?”
“好!我带你去!”洪队当即同意,身边带他进来的警员却是有些不解,还没等开口问询,就看到洪队背在身后的右手,给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无奈之下,警员也只好趁着洪队让胡灿在大门口稍等一会儿,自己去取车的功夫,凑上去开口提醒道:“队长,案子还没有彻底定调,相关案情也没有对外公示的情况下,让死者家属去看尸体,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不合适?”洪队冷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冷眼扫过还站在大门口观望的胡灿,压低声音对警员问道:“等会儿还有更不合适的,你小子要是怕了,就别跟着我!”
“队长,你瞧不起谁呢?”警员顿时急了,这些年他们跟着洪队,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