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紧随那辆商务车一路疾行,很快就离开了寒山县的辖区。
想到生死不明的棒槌和冯三, 车内氛围越发凝重。
尚哥双手不自觉的攥紧又松开,重复好几次后忽然转头看向李文:“李文兄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棒槌要出事儿?你说的注意点儿棒槌,是指棒槌要被抓走?而不是棒槌会坏事儿?”
李文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笑,落在尚哥此时眼中格外刺眼。
“命不可算尽,卦不可说全,这个道理,我希望尚哥你能够明白!”李文平静的做出了答复,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尚哥的猜测。
“我……”尚哥习惯性想要发飙,可不知道怎么的,当他目光扫过李文脸上那一抹让他很不舒服的淡笑之时,心底深处竟然涌现出莫大的无力和恐惧。
“兄弟,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最终,尚哥将自己的脾气硬生生憋了回去,不知不觉中李文的身份,依然从被抓的人票,转变成了他们这个小团体中具有一定话语权的智囊人物。
当然,这只是尚哥自己的一厢情愿。
李文轻笑着,朝挡风玻璃前方那辆商务车努了努嘴:“跟着他们不是挺好吗?迟早要接触到,于其被格外提防,为什么不
能让这件事儿,从表面看起来,邦爷彻底拿捏了我们?”
尚哥闻言一愣,片刻后忽然恍然,眼里闪出一抹精光:“兄弟的意思是,示人以弱?”
“尚哥,小龙,从心而论,棒槌对你们而言,真的很重要,真的无法割舍吗?”李文没有回答尚哥的话,反而如一把利刃,将这个小团体之间那点儿隐藏在“情义”之下的冰冷剖之于众!
是呀!
棒槌真的很重要吗?
小龙嘴角扯出冷笑。
尚哥原本紧绷的心情,也瞬间舒缓了许多。
对于小龙而言,棒槌或许在某些时候能够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是小龙彻底获得尚哥信任和器重的绊脚石!
而对于尚哥而言,棒槌是个用起来还算顺手的大号马仔。
或者说,是一把拿起来就能捅人的刀子。
可如果这把刀子变钝了,或者这把刀子某一天被人折断了,换一把不就得了?
“那,冯三呢?”小龙忽然开口。
无论是尚哥还是李文,谁都没有提及冯三。
“邦爷真的很缺试验品吗?”李文反问道。
“这……”小龙不禁语塞。
尚哥也忽然反映了过来。
对呀!那老东西真的很缺试验品吗?
按说不能!
道上稍微有点实力
的主儿,或许会缺钱缺势,但永远不缺傻乎乎凑上来被当枪使的底层混混!
那些十来郎当岁的小混混们懂个屁社会险恶啊?
他们脑袋里,或许是对原生家庭亦或者对学校的叛逆,又或许是看了几部电影,就一腔情愿想要当什么陈浩南山鸡哥之类,这才跌跌撞撞一头扎进泥潭中无法自拔。
对于这些家伙,甚至都不用拿出真金白银,空头支票就能忽悠一大批为你“舍身取义”!
更何况邦爷的底盘地处东北边境,那地界儿要说太平,也只是国内。
往北过了大江就是西伯利亚,往东还有南棒和北棒,这些地界儿可都是沃土,永远不缺怀揣梦想,想要改变命运的偷渡客。
而这些家伙们的下场,自不用多说……
想明白这些后,尚哥忽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要不是坐在车里,差点儿就蹦起来了:“兄弟,你的意思是,邦爷看上的不是冯三可以作为试验品,而是冯三出卖了磊哥,是我能否拿到磊哥旧部信任的关键?”
“没错,你想想,如果你公布出去帮磊哥报了仇,但是没多久冯三又突然蹦出来,活生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到了那时候等待你的又会是什么结果?”
李文的话,
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噗呲一声就杵在尚哥的心头。
“这个老王八蛋!老子还没开始算计他呢,他倒是先算计上老子了!”尚哥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
李文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邦爷出现在尚哥面前,这家伙能毫不犹豫拔枪就射。
开车的小龙多了点儿心思,他总觉得李文的这些话,似乎在刻意引导着什么。
但是看起来对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也就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几个小时的车程后,商务车开进了一处坐落在山林中的庄园。
这庄园并没有太多设计感,真要说第一眼看去的观感,唯有四个字——卧槽,真大!
从山脚处就进入了庄园范围,一圈两米多高的围墙将整个山体包围起来。
一条蜿蜒的山路用柏油铺设,双车道显得格外宽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