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斌嗷的一嗓子急忙躲在李文身后,再看刚才自己站着的地方瑟瑟发抖:“兄,哦不,大,大师,您,您别别吓我啊!”
“吓你作甚?”李文咧嘴冷笑:“尚哥,这些年直接和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不少了吧?你身上有凶气血气,他们轻易近不得身,缺不代表一直近不得身,刚才棒槌长时间饥饿导致魂魄虚弱,就给了那些脏东西的可趁之机,所以往后日子里,你可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这,这……”尚文斌半信半疑。
正如李文所说,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的人不少了。
虽然不是亲手杀死的,可那些因为吸食了从他这儿卖出去的毒品而家破人亡的血债,不管按道门说法还是佛门的说法,可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但是这种事情他以前也仅仅听人说得神乎其神,如今虽然亲身经历过一次,却还有些如梦似幻不尽真实。
“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吧,再聊几句,棒槌可真要死了!”李文打断了尚文斌的发问,他扶起瘫软在地的棒槌,将他平放在沙发上,掐诀念咒好一通折腾,才将食指轻轻点在棒槌的眉心。
这轻轻一点不要紧,屋内的光线都昏暗了许多。
分明门窗都紧闭着,屋内却
腾起一股阴凉的风,尚文斌被这阴风吹拂,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这边张开嘴正要发问,就见棒槌身上忽然有一个接一个的虚影被逼出体外,这些个虚影看向他时,一个个张牙舞爪满脸都是仇恨。
“朗朗乾坤诸邪退避!”李文觉着氛围烘托的差不多了,便是故作蓄力打出一记掌印。
在尚文斌看来,一道金色的手印从李文手掌迸射出来,这金色手印不快不慢向前推移,但凡被碰到的虚影全都荡然无存。
“大,大师,这,这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那些被你们直接或者间接害死的人呗!”李文耸了耸肩膀。
“那,那它们死了吗?”这才是尚文斌最关心的事情。
“已经死过一次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容易再死一次?他们怨念未消就绝对不肯离去,饶是贫道也只能暂且当他们打散,除此之外也是无能为力啊!”李文摇头叹息,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慨。
“那我们以后……”尚文斌信了八成,毕竟先前李文还只是空口无凭,可当他施法后,自个儿亲眼所见的种种骗不了人!
“你是不是想说从今往后吃斋念佛一心向善?”李文咧嘴冷笑。
“不,不行吗?”尚文斌心中
咯噔一下,他先前听人说唯有行善换来的功德,才能满满消磨掉阴煞,莫非那传闻也是假的?
“对于寻常人自无不可,可你们自己干了些什么事儿,心里没数?”李文冷笑更甚:“别人的恩怨,无非是几句口诀或是日常琐事积累而成,可你们这赤果果的谋财害命,甚至连带一整个家庭家破人亡,这份怨念能有多根深蒂固,你细品!
况且,行善和行恶不同,不能说论是不论心,而是论心不论事!如果你为了功德而去行善,日行百善又如何?还是不会被计入功德簿,还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那我该怎么办?”在尚文斌眼里,李文俨然成了救命稻草,虽说不尽信任,却不得不紧紧攥住:“大师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画出辟邪的符篆来吧?给我画几张出来,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钱?哈哈,尚哥说笑了,贫道缺的钱,你给不起!”李文摇了摇头,在尚文斌紧张的目光下继续说道:“况且你身后冤魂太多,贫道道法浅薄,即便画了符篆也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有可能激怒那些冤魂,对你更是不利!”
“那,那我没救了?”
“倒也不至于!尚哥你只需要在心中埋下一颗向善的种子
,等一个时机让种子生根发芽!”李文说着话的功夫,随手将拂尘塞进道袍的长袖里:“当向善的种子在你心头茁壮成长,那个时候的你再去行善,行的才是真善!”
“啊?”尚文斌听得直犯迷糊,这在心里种下向善的种子?
说得简单,具体怎么操作呢?
这样然后那样?
“当然,尚哥要是觉着这个法子太慢太难,倒也不是没有短效的招!”李文俨然猜出了尚文斌心中所想。
“太好了,大师快说短效的法子我该怎么办!”尚文斌到现在还觉着浑身上下冷飕飕的,当即急切追问。
李文没有当即回答他,走到边上从柯东带回来的塑料袋里取了几张表纸和笔墨:“善字会写吧?”
“会!”尚文斌急切接过表纸和笔墨,刷刷几笔就在上边写了一个善字。
这字算不得工整,歪歪扭扭反正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这善又空又大,这笔画歪歪斜斜,尚哥你的心术还是不正啊!”李文啧啧兴叹,脸上满是唏嘘,看向尚文斌的目光更是带着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