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秦雅娟一直是这个德行,还是真如她所言,是为了让自己以后能活得久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作为实习期间的第一次出任务,他可不想闹出洋相来。
那男人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快步走到前边引路,一行人走进了染坊前院,穿过几条院内小巷后,来到了账房先生和护院居住的地方。
“就是这了,六名孩童都安置在这里,你们先看一下!”男人推开一扇房门,里边正屋摆着六张木床,上边躺着的可不就是六个小孩么。
其实,刚一进屋苗大可就感觉到不太对劲儿,屋子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怪味儿。
有点儿像木头之类的东西腐朽发酵后的味道,可又带着股怪香,总之闻了很不舒服,还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观感。
“是煞气,看样子入体挺深!”秦雅娟眉头紧锁,背对着苏狗儿伸出右手半举着。
“啊?”苗大可有些发愣,这个世界也有煞气?而且你伸出右手是个啥意思?
“我的背包!”秦雅娟无奈,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哦哦!”苗大可赶忙卸下背包,递到秦雅娟手里。
秦雅娟熟练的从背包里掏出几枚银针,以及朱砂符篆之类的玩意儿,也没见她起
符念咒,就那么用银针刺入六个小孩的眉心穴位,在几名家长七嘴八舌的讲述下,按照魂魄互换的顺序,用红线连接在银针上。
做完这些,苗大可发现秦雅娟面色有些苍白,似乎是有脱力的迹象?
就在苗大可想要轻声问询一二的时候,秦雅娟冷喝了一声口诀,双手上下翻飞掐诀,一道道奇怪纹理,逐渐顺着银针浮现,而后沿着红线互换位置逐一归附。
“差不多了,魂魄归位后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煞气还未根除,我会给你们留下几道方子,按时按计量服用,估计什么时候能下床,就能痊愈了!”说完这话,秦雅娟转头要往外走。
和苏狗儿擦肩而过的瞬间,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扶着我,快点儿!别让人看出来!”
苗大可微微一愣,面色古怪的扶着秦雅娟的手肘,搀着她走出门外坐在石头台阶上歇息。
“呼!差点儿出丑!”秦雅娟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开口说道。
“没事儿吧?我看你面色很差啊?”苗大可问道。
“实力不够,要是我爹来,那绝对是……”秦雅娟的感慨还没说完,苗大可的眼神儿就被前院一间屋子顶上的装饰造型给吸引了过去。
察
觉到苗大可眼神不太对,秦雅娟也是停住了感慨,顺着他的眼神儿朝那边观望。
“看啥呢?魂儿都看进去了?”秦雅娟看了半天,愣是没整明白苗大可在看啥,不由得一脸纳闷。
“房顶上的装饰木雕,你看到没?”苗大可讷讷的来了这么一句。
木雕?秦雅娟凝神再看,那木雕上已经被风雨侵蚀出坑洼,更是攀上了诸多苔藓,而且没有煞气萦绕,怎么看都只是个装饰品啊?
“木雕有问题?没感觉啊!”
“有问题!而且问题还挺大!”苗大可面色严肃,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蹭蹭踩着墙壁夹角位置,借力挪移了几下就爬上了房顶。
“哎哎哎!大人您这是作甚?房顶有苔藓,滑下来可怎么是好?”几个路过的护院慌了,生怕苗大可再给摔下来,这要是给六合门的大人摔出个好歹来……
“无妨,你们忙去吧,甭管他,摔不着的!”步履蹒跚的秦雅娟跟了上来,她知道苏狗儿已经凝聚出了本命道尺,这区区几米的高度能摔出啥事儿?
几个护院闻言虽然不吭声了,却也不敢真的离开,干脆站在墙根底下抬头盯着苗大可,时刻准备着要是滑落下来,就赶紧合力接住。
“初
七,看出什么了?”秦雅娟见苗大可趴在木雕边上,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正在那儿拨弄木雕,不由得开口问道。
“稍等!”苗大可没细说,手头儿略显生疏的翻飞几下,看似牢固的木雕就被他拆开榫卯连根缷下。
从房顶下来,苗大可扬了扬手里的木雕,将目光看向那几个护院:“几位,跟你们打听个事儿呗?”
“大人请问,我们知无不言!”几个护院面色一紧,六合门的威名他们可不敢触犯。
“几位,这染坊近些日子生意越来越差了吧?”苗大可单刀直入。
“哎,这事儿啊?”几个护院对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目光里带起诸多追忆:“谁说不是呢?按理说,这康乐县周围就这么一个 染坊,生意自然是不缺的,可这几年也真是稀奇了,厂里染缸隔三差五漏水跑色也就算了,长工们干活儿时还总是受伤,今个儿摔断腿,明个儿折了个胳膊,哎呦,这些破事儿啊,真的是不能想!”
秦雅娟闻言心里划了一道,这些显然不太寻常了!
“那,这木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