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苗大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盘棋,大到超乎想象啊!
然而,彭老爷还在继续陈述:“雁南公主,东川党曾不止一次向六合门抛出橄榄枝,依照公主所说,恐怕是皇座上那位对六合门的忠诚产生了质疑吧?既然东川党被当做试探六合门的先锋官,那就足以说明六合门被质疑一事跟东川党无关,我想六合门恐怕早已归属公主麾下,只不过技高一筹秘而不宣罢了!”
褚雁南没有承认,确也没有反驳,只是饶有兴趣扭头看着彭老爷等他继续往下说。
“皇家想要得到攻城器械和凶兽用于北线战争,我想雁南公主您,也想要得到那些攻城器械和凶兽,用于争夺金銮殿内那一尊金座吧?”彭老爷微微停顿,见褚雁南依然没有反驳或是打断,心中胆气更足了七分:“只要雁南公主愿意放下官一马,从今往后下官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定为公主鞍前马后,不敢说拿下所有的攻城器械和凶兽,但是独占其中七成不难!”
“七成?好大的口气!”褚雁南嘴角微微扬起,那抹笑意里写满嘲讽:“你彭大人,什么时候做得了京都东川党的主了?更别说出了这京都,其他地域
东川党分部各自为政,没有东川党高层的手令,一个地区的东川党乱军只会听从当地舵主的号令,他们可不认识你彭大人,更不可能接受你彭大人下达的命令!”
“雁南公主有所不知!就在今晚,此时此刻东川党的一个巡查使已经进入了京都,夜间城门紧闭只要进来了他就绝对出不去,只要我们速度够快,赶在天亮之前找到他并且拿到令牌,以六合门配合截断所有向外联络的信鸽飞禽,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事情,以雁南公主您的聪慧,应该不需要下官多言了吧?”
不得不说,彭老爷的提议很诱人。
苗大可自认为,当有一天自己站在如今褚雁南的位置上,听到这样的提议,应该也会心动的吧?
北部战线将启,帝国边军严阵以待不能随意调动,更有各地精锐被抽调去了北线战场应敌,相对应的不光是京都,全国上下各地守军空虚,甚至有可能剩下的驻守全都换成了样子货,这可是绝佳的时机啊!
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拿到大量攻城器械以及凶兽这种高端战力,配合六合门散落在各地的能人异士,还有京都内东川党余孽相助,短时间内攻破京都拿下皇城
必定势如破竹!
等到皇城被控制在手,以褚雁南皇女的身份,即便边军不从想要挥师南下也要十数日奔波,还得时刻提防后背不会被敌国骑兵偷袭,而这个时间差足够褚雁南整顿军备北上迎敌!
甚至,苗大可觉得站在局外人的身份上来讲,褚雁南更可以和敌国达成协议,以北部战线的诸多退却,换取围攻夹击北线重兵的战略援助。
如此一来,不管最后战局如何,褚雁南坐上女皇宝座,可谓是十拿九稳了!
这是多么巨大的诱惑?
更何况,褚雁南还是个被皇室牺牲掉,心怀怨恨的公主之身?
事实上,褚雁南还真心动了。
她异样的瞥了眼苗大可藏身之处,在苗大可心惊肉跳中,转头朝着凶兽吹响竹哨,凶兽接到指令后,虽然对于到嘴边的鸭子飞掉了表示愤懑,却还是摇头晃脑遵循指令朝着身后快步跑开了。
同时,黑暗中几个身穿黑色劲装并且用黑纱布蒙着脸只露出眼睛的女人,刷刷刷围了上来,架起彭老爷就追着凶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褚雁南的声音,骤然在苗大可身后响起。
苗大可见鬼了一样回头看去,不自信的抬手揉了
揉眼,再看向仍然站在巷道当中的那个“褚雁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说,你们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真的不累吗?”苗大可觉得自己懂了,也懒得解释,双手平摊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累!”褚雁南却是郑重点头:“从我六岁那年被送去宫家成为荣夫人的婢女开始,这十一年里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可我不能放弃,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和十六年前的那场阴谋,都注定了我只能精于算计只能无限制的扩充自己的实力和野心,如果我停了下来,那才是离死不远了!”
“唉……”苗大可只听懂了一半,许是眼前这个看似当上了黄雀的公主,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亦或者,在她的算计之外,她自己同样也在被人算计?
古人的计谋当真可怕,反正苗大可觉着自己的脑容量多少有些不够用了。
褚雁南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什么愁思甩出脑海,脸上恢复了作为“绿儿”时的俏皮模样朝苗大可问道:“别光说我了,你潜入彭府是为了报仇,但是姓彭的暂时对我有用,我只能答应你过段时间就送他下去给你陪葬,怎么样?咱们萍水相逢,我做到这一步,够朋友了吧?”
“给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