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的眸子圆滚滚,认真思索片刻,抱住王玉娥撒娇。
“奶奶,我都要,都要。”
“你想得真美。”王玉娥笑呵呵,伸手揉乖宝的小胖脸。
突然,她皱一下鼻子,感觉闻到了一丝丝酒香,于是凑到乖宝耳边,小声道:“去瞧瞧,你爷爷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去抓爷爷,嘿嘿。”
乖宝眉开眼笑,掀开门帘子,跑向隔壁的赵东阳。
喝没喝酒,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乖宝抱住赵东阳,奶声奶气地道:“抓住爷爷了,爷爷喝酒。”
赵东阳把乖宝抱到腿上,小声笑道:“乖宝帮爷爷瞒着,没喝。”
他们爷孙俩说悄悄话,笑哈哈。
旁边屋里,王玉娥正在收拾床上的一堆玩具,累得叹气。
外面寒风呼啸。
黑夜越深,寒冷的气息越深入骨髓。
赵东阳笑问:“小火炉,困了没?”
因为乖宝身上总是热乎乎的,所以被他戏称为小火炉。
乖宝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懵懵懂懂地点头。
赵东阳抱她回卧房,往大床上放。
王玉娥问:“你刚刚喂她吃东西没?”
赵东阳打个哈欠,解外衣的扣子,随意地道:“吃几粒瓜子而已,不用擦牙了。”
王玉娥坚持把乖宝摇醒,道:“不行,怕变黄牙。”
她觉得:姑娘家,明眸皓齿才漂亮。如果一口黄牙,瞬间感觉不香了。
乖宝刚才已经睡着了,又被摇醒,假哭几声。
东边屋里,一灯如豆。
赵宣宣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在心里默默算日子。
再做二十一天账房学徒,她的苦日子就到头。
她思量:明年不做账房学徒了,太累。想放一天假,比登天还难。上次郭湘凤说要跟我合伙开铺子,不知是不是开玩笑?
过了一会儿,唐风年也钻进被窝里。
两人搂搂抱抱,相拥取暖,都感觉疲惫。
赵宣宣轻声道:“风年,如果我跟郭湘凤合伙开铺子,你觉得怎么样?”
唐风年闭着眼,低沉道:“亲兄弟,明算账,何况非亲非故。如果合伙,算账是个麻烦。”
赵宣宣抱住他的腰,道:“算了,暂时不想这个麻烦,反正八字还没一撇。”
他身上的气息清爽,皂角、薄荷、金银花的清香都淡淡的,没有汗臭、脚臭或者油腻的味道。
见她凑得很近,唐风年贴着她的耳垂,低沉地问:“想不想?”
赵宣宣轻笑,有点害羞,转身就躲。
随着两人的闹腾,深蓝色的锦被掀起一朵又一朵浪花。
——
韦春喜带鸡蛋去看望韦夏桑。
她发现韦夏桑胖得像变了个人,于是委婉地说道:“妹妹,我生过孩子,所以知道,肚子里的娃娃越大,越难生,做娘的遭罪。”
“妹妹,你别吃太多,别养太胖。”
韦夏桑手里正在剥酸橘子,无奈道:“大姐,不是我嘴馋贪吃,而是我婆婆做梦梦见我怀龙凤胎,经常喊我去吃东西,当着她的面吃。”
“如果我吃不下,她脸色就难看。在这个家里,除了公公对我客气,其他人都瞧不起我。”
“唉。”韦春喜叹气,不知该出什么主意才好。
她暗忖:凡是生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养太胖不好生。夏桑婆婆也是过来人,明知道这情况,还故意盯着夏桑养胖,这显然是不把夏桑的命当命啊。
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妹妹,别人不在乎你,你自己要机灵点,多为自己的命着想。”
听韦春喜说得这么严重,韦夏桑咬着酸橘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