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娃,都不靠谱。◎
宴尘筠也顿时愣住。
跟言欢的感知不一样,他在烛照的小奶音里,分明听到了神意,传达给了他的信徒。
等察觉到烛照的信徒是哪一位的时候,宴尘筠微妙地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他就说吧,有时候看到太多天机,也并非好事,希望行知,能一直如此坚定地追随他的神。
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把烛照的名字告知大和尚。回头他得亲眼看看,行知跟他深信不疑的神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宴尘筠心里头一回出现了恶趣味。
言欢伸出手指,戳了戳烛照的小鼻子:“怎么突然想起来大和尚了?”
烛照睁着圆溜溜的眸子:“只有他听得到呀。”
——想到一刻钟之前发生的这些事,言欢也跟着微妙地沉默下来,那会儿,她尚且不明白烛照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立刻就了然了,总觉得有几分愧对大和尚似的。
行知大师说道:“贫僧听到神的旨意,这才顺利诛杀了阴谋者。”
言欢沉默不语,跟宴尘筠对视一眼,随即两个人默契地转移了视线,依旧还是决定,让行知大师自己来发现真相,这样才更有意思嘛。
“大师说的,将死未死,是什么意思?”
行知的语气再次出现了某种困惑,他极力用自己平生所学,去形容当时那个场景:“当时贫僧和南擎大掌教以及方施主都仔细查验过了,确实是死了,连元婴都毫无生息,但,取不出来,尸身亦是无法熔毁。”
言欢一听,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以她对原时泽的了解,不可能不做下任何应对。烛照的出生和天赋,对他来说,都是意外,所以行知杀死他应当也是个意外。
但在这个意外之前,他恐怕早就做好了各种可能性,万一,他的计划出了问题,要如何保证自己活下去,原时泽必然有所准备。毕竟,意外不会只有一个,而且还有东皇凌这个前车之鉴,原时泽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天真?
元婴不掌控在自己手里,就不能说,原时泽真的已经死了,也难怪几人惴惴不安。
行知又道:“贫僧与两位施主别无他法,只好先将其封印了,用得是当初封印鬼王的双重阵法,想来,短时间内,应当无碍。”
原时泽的修为,不会比鬼王更加高深。若是雍城的阵法没有被破坏,少说他们也能在鬼王气候大成之后,继续封印仙府秘境百年。
当初没能用得上的阵眼,如此倒是用在了原时泽身上。
宴尘筠道:“无妨。不论用什么样的法子,也顶多只能限制他月余。届时,我来对付他。”
听完行知的阐述,宴尘筠便明白了对方的计划。
原时泽最终的生机,在神遗之地内,在封印了他元神的天柱之内。他也早就算到了,所有的计谋都被暴露之后,在龙腾大陆,他必定会遭遇一次截杀,很可能性命不保。
所以,这段时日,他便一直躲在西煌境的大阵内,从不轻易踏出半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恢复实力,暗中干点别的龌龊勾当,他更是在等待神遗之地打开的那天。
原时泽用来保命的这个秘法,正是来自神遗之地,在龙腾大陆施展的话,时效最多只有一个月,而再过大半月,宴尘筠便可以带着妻儿回到神遗之地了,原时泽算计的可是刚刚好。
行知听宴尘筠说的轻巧,言语之间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凝重,就知道,原时泽死的蹊跷,必有后招,便主动问道:“施主可需贫僧帮忙做些什么?”
宴尘筠想了想,回道:“你来昆吾吧,来跟我们汇合。回家之前,我有些事情,想要当年跟你说一下。”
行知顿时神情一凛:“如此,贫僧即刻出发。”
言欢看着他,顿时一言难尽:“……”
宴尘筠坦然地接受她的目光:“早点知道了,也好让他早些努力,不能什么都指望他的神,在神长大之前,他得尽心尽力才行。”
言欢更是无言以对:“……”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又觉得大和尚好可怜。
言欢没听懂正要再问些什么,宴尘筠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转而说道:“先进去再说吧,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会冷。”
烛照前所未有的安静。哪怕刚刚的话他一大半都没听懂,也依然乖巧的不像话,这让宴尘筠很是不安。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孩子一旦静悄悄,必定就是在作妖。自己的娃儿自己懂,要是再不给他转移注意力,指不定小家伙儿又要给大和尚传递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过去。
宴尘筠瞅着他:“呵。”
烛照小脸懵逼,不知道他爹又哪根筋搭错了。不过宝宝不计较,他是很大度的,愿意原谅他的笨蛋爹。笨蛋嘛,做错事情也是正常的。
回到院子里之后,宴尘筠就把崽子从衣襟处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