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传得太广,覆盖数府之地,欲要将之熄灭,必须要用大阵仗。
不痛不痒地打闹,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温千岚要做的,是粉碎谣言,与始作俑者的聚平军,他自要算算账。
其之言辞,挑衅与不屑的意味浓郁。
他以二转七阶的修为,面对四转七阶的武将,毫不逊色。
洛云依的双眸,弯出月牙笑意,她就喜欢温千岚这装腔作势的样儿。
被人低瞧,任远怒形于色,其气势锋锐似可冲霄。
双目如剑尖,逼视对方,他亦是不屑,“偷鸡摸狗的卑贱鼠辈,也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的话,又从何说起,诋毁?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敢做,还怕众人议论?受不了,跑出来澄清?”
要不是目前在此的聚平军,只有他一人,打起来会吃亏,他根本不会说此废话。
由于路途较远,其他将士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目前要做的,是别让对方再逃了。
“这么颠倒是非,又理直气壮地,你不觉得羞耻?”温千岚面色奇怪,这是个坏人啊。
他特意瞧了瞧韩飞将、金长歌的神色,前者的确是一张冰尸脸,无甚变化,后者则显得无聊。
懒得与之辨理因此置气,他不耐道:“让戴宣同来见岚爷,你,不够份量。”
“哼。”任远是强压着火气。
放在往常,在整个铁马府,哪个二转武者,敢对他如此放肆。
便是为敌的铁马府军的二三转将士,都是不敢。
他上下打量一眼,嗤笑道:“你当你是谁,哪来的跳梁小丑,戴统领岂是你想见就见?”
“你这么说话很危险,知道吗?”温千岚不怒,笑意戏谑。
重新戴上面具,他随口道:“先不与你计较,岚爷要看一看,戴宣同他敢不敢来?”
哗哗……
江面上,气氛陷入了沉闷。
无人说话,均在默然等待。
而两军的将士,两岸的难民,纷纷在朝这里聚集。
阵仗在增大,两军的弩炮战车均已摆上,氛围凝重、肃杀。
难民多是没有修为,不敢靠得过近,聚集在远处紧张地眺望,低声揣测、议论。
所有人包括韩飞将在内,都不明白温千岚要做什么。
如今谣言四起,他要做的,想必与谣言有关。但谣言在数府之地,对其唾骂声成片,他还能怎么做?
与戴宣同辨理、对账,或是决一死战?
还是当众散财以此明志,把盗采的元石灵髓等,全用于赈灾。
让数百万灾民,齐喊鬼面邪君温千岚多么多么仁心仁德?
在灾民中,也有唾弃他的声音。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他现在怎么做,拿出两百万元石,八成都为时已晚,只属于欲盖弥彰的补救。
戴宣同也是疑惑,这是要搞什么鬼?
对温千岚他是恨得牙痒痒,尽管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不足以劳驾他前往,太给脸了,但他仍亲自前去。
这次无论如何,就算铁马府的府主姜忠古在场,他都要亲手将之除杀,永绝后患。
由于路途不近,传讯令也要受距离限制,他是傍晚时分才到的。
天色昏暗,日头西沉,如欲坠入滚滚江水。
寒风夹雪,凛冽呼啸。
哗哗。
呼呼……
在此段浑兴江的两岸,千数将士在对峙。
对战争来讲,他们的人数很少。
但他们最低的修为是地玄二转,各自动用的弩炮,超三十驾。
在北岸上空,是戴宣同等三位武将,南岸的上空,金长歌三人也均是武将。
江面上,则是温千岚、洛云依、韩飞将。
三方人马,剑拔弩张。
头次见到戴宣同本人,温千岚对其体
魄暗感诧异。
身高一丈二,这每顿饭得吃多少,没啥用,还是杀了节省点粮食吧。
“长地真丑。”他嘀咕一句,摘下面具拿在手中掂量着,当先开言道:“诶,是你造的谣?”
“哈哈……”戴宣同咧嘴大笑,十分痛快。
数月前,他怒得打砸宣武园,气得炸肺,恨得暴虐。
此时此刻,见到偷药圃盗元矿的窃贼,他依然大怒。
而身为聚平军的军主,当喜怒不形于色,在此刻表现愤怒,只是露怯。
笑着脸,把将仇敌斩杀,那才是气概与风范。
体魄异常高大,他声音洪亮如钟,笑声爽朗,不做否认,“算是吧,也不能说是造谣,有点难听了,那是市井粗陋之谈。应该说,是手段谋略,诬陷你搞垮你,让你有苦难言。对待敌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