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岚在古武观清修,日子简单悠闲。
他除了修饰府邸,其余的时间,要么修炼,要么烹饪些美食。
府宅雾气盘绕,云隐世间,他不受打扰,远比在王宫遗迹,有趣多了,怡然自得。
有时,围墙的一根栏柱,他便能不眠不休地捣鼓数日。
其守护兽哈士奇,则不这么觉得。
起初时,它漫山遍野地乱跑,抓回许多雀鸟鼠兔。
温千岚懒得理会,蠢狗愿干嘛干嘛,不在他耳边磨叽就行了。
今日,他追了一大圈,将哈士奇按倒在地了。
“二狗子,你是不是脑瓜有病!”他咬牙切齿地,掐着二狗子的脖子。
哈士奇拧头蹬腿地,挣扎一番,没能跑掉,它只好认怂了。
仰躺在地,长着狗嘴,舌头怂拉在一边,满脸蠢笑地装傻充愣,“呜,大兄弟,你干哈啊,脸咋黑了呢。”
“你别跟我装傻,你把书阁的房门怎地了,啊!”温千岚扯着狗脖领,使劲摇晃。
“啦啦啦……”大舌头乱甩,哈士奇狗脸茫然,“本哈不知泥说啥,大兄弟你躲开,本哈要去做饭呐。”
还装傻,温千岚气得磨牙。
他照着黑狗鼻子,就咬了一口。
书阁是此宅用于藏书之地,原古武观的书册,均存放在那。以后,他准备再收集几万册藏书,最好是首稿孤本,来装点门面,闲来无事翻看一二,正显自己的闲情雅致,博学多才。
方才,他听到了异常响动,以为是二狗子在翻箱倒柜,他没留意。
结果,等他去看时,正撞见哈士奇叼着木门。
一人一狗愣愣地对视稍许,哈士奇叼着木门撒丫子就跑,他围着府宅追了大半圈,才将蠢狗逮住撂倒在地。
那扇木门,正是书阁一层的房门。
其用材虽不是多么珍贵,但门扇的镂空山水
图案,是他用手指一点点修饰的,花费许多心思。岂料,全被哈士奇咬烂了,整扇木门被从门框扯了下来,若非他赶到的尚算及时,都见不着此门的最后一面。
他就不明白,那门老实巴交地待着,咋就得罪了蠢狗。
往常时,二狗子便愿乱咬东西。
在武院时,他的鞋靴,被咬破了好几双,还有被毁尸灭迹死无对证的。
讲院的书架,都惨糟哈士奇狗嘴的迫害。
好在没被发现,不然,二狗子定会被禁止入内。
为此,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教,主要是靠揍,让哈士奇稍加改正了。
这些年了,二狗子没怎么犯这毛病。
“你说,你是不是想死。今儿,你不给我个交待,我让你给我死去的门陪葬。”扯住狗脖领子不放,温千岚骑坐着哈士奇,不准备善罢甘休。他的门啊,命真苦,说被拆就被拆了。
哈士奇转了转狗眼,明白死不承认,八成是过不了关,得挨不少揍。
咬它鼻子,这招有点狠。
认错态度不端正,它吊儿郎当地说道:“破门太丑呐,本哈帮泥换一个。”
蓬。
二狗子的狗鼻子,挨了一拳。
温千岚豁然发现,揍狗屁股掐狗嘴,均不如打狗鼻子管用,“重说!”
二狗子吃痛,眼泪险些留了下来,狗爪挡着鼻子,“呜、呜,白打本哈美鼻子,本哈服呐,呜……大兄弟,那个哈,是门先动手的呐,要揍死本哈吃肉肉,本哈才干它的,不怪本哈。”
“呵……”温千岚气笑了。
这个理由好啊,房门惨死,还要被冤枉一下。
不管狗爪挡着,他又给狗鼻子一拳,“会狡辩了是不,你当岚爷和你一样傻,是不?”
“真滴,本哈是好狗纸,不会撒谎……”
蓬。
哈士奇的鼻涕,被打出来了
。
它低眉顺眼地歪着狗头,把鼻子埋在俩狗爪间,继续狡辩道:“不怪本哈,本哈进去,它自己个关上呢,不让本哈出耐。本哈让开门,它不开,本哈推门,它不开,小树不修不直妞,本哈才干屎它。”
这句话,温千岚倒相信六分。
书阁的门是向内拉的,二狗子向外推,自然打不开。
以哈士奇的狗脑袋,完全有可能一时懵圈弄不懂,看门好欺负,来了暴脾气。
蓬……
“嗯哪,本哈错呐,再不敢啦。”二狗子被暂时打服了。
逃出魔爪后,它赶紧跑远,找一地揉鼻子,“全怪泥们,本哈才挨揍。”
它瞄向一旁的竹阁,呲起嘴唇,露颗獠牙去威胁……
……
垂钓王余延陨落的消息,给人族将士,蒙上一层绝望的阴影。
如今,人族的防线,已向后退守了两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