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呢?”
杨辅成哽咽道。
“后来下官在书案上发现了对方的威胁信。
只能用银子保平安。
若敢不给,他们便会不时挑选个村子,进行屠村。
下官本想上书朝廷,一步踏错,万事皆休。
不得已才。”
“怎说不出口了?
不就是增加赋税,巧立名目盘剥民脂民膏。”
唐朝朝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杨辅成的一举一动,她是不相信此事对方上官不清楚。
淮北多地皆有流寇,若杨辅成没有说谎。
问题可能不在表面这么简单。
杨辅成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千错万错,皆是下官一人所为,天使可砍了下官的脑袋。”
“哼,龙一,命人进来,去查一下咱们这位杨县首,是否如表面这般清贫。
剩下的进来,将这县府掘地三尺!”
唐朝朝命令一下,慕容龙一便快步向外走去。
“是真是假,是黑是白,很快就会清楚。
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谢天使大人。
下官自知死罪难逃,是为无能。
愿一死,以正国法!”
“想死也要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说。
我问你,孟县后那些山中,当真无人能寻出对方踪迹?
对方给你的信可还在?”
杨辅成起身拉着发妻起身后指着书房道。
“在里面,下官这就去取,可否让贱内在书房歇息一下?”
唐朝朝看向妇人苍白的脸,点了点头。
扶着妻子进入书房内,杨辅成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与决绝。
“你敢!!”
“啊!”
唐朝朝在外感应到了对方动作,杨辅成已经用匕首刺穿了妻子的心脏。
毫不犹豫拔出,他仰头笑着,黑血从嘴角溢出。
紧紧抱着妻子,眼角泪水流淌,二人命丧当场。
“为什么!”
看着两人尸体,难道是因为事情败露?
事情超出了预期,院外传来了盔甲撞击声。
等慕容龙一进门便看到公主站在杨辅成夫妇的尸体前。
唐朝朝返回书房外,她观察了一下杨辅成的妻子,其手上多有老茧,非常粗糙。
若贪腐为财,定然不会让妻子干此粗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辅成虽未多言,死前却抱着妻子流泪。
他是畏罪自杀,还是要隐瞒什么。
慕容龙一在书房翻找,等搜查县府的骁龙禁卫返回,他才出来。
“启禀公主,县府内并未发现有异。”
唐朝朝看向慕容龙一,对方也摇了摇头。
“有意思,没想到这淮北还有如此多的阴暗勾当。
先将两人收敛了,本公主倒要看看。
有关人等是不是都如这杨县首一样不怕死。”
根据杨辅成所言,无非就是流寇作案,淮北卫那些军卒借机扰民捞钱。
其被夹在中间,又收到流寇威胁,不得已每月花钱保平安。
只要拿下关键的人,将银钱返还给百姓,再灭了那流寇,事情也就能解决。
但现在杨辅成,杀妻服毒,事情便没那么简单。
两条路,可大可小,只在唐朝朝一念之间。
“老爷,夫人。”
差役在角落抹着泪,唐朝朝耳朵动了动道。
“别在那边哭,现在问你,杨辅成可有异常?”
“回,回大人的话,杨大人爱民如子,是个好官呐。
可小的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他平日待人宽容,吃用节俭,增加杂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小人斗胆直言。
淮北卫军与那强盗并无差别,前有狼后有虎。
孟县百姓苦些,总比被害的要强!”
“言之有理,那所得银钱,何时交付,又在何地。”
“小人知道,就在孟县后山,我们每月初便会将银钱送上山。
已经连续送了九个月,那伙贼人也是信守承诺,再未出来伤人性命。
比那淮北卫军不知好上多少!”
差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唐朝朝点点头道。
“我出去一趟,你们且在此处待命。”
“是!”
出了县府,唐朝朝目光看向远处的百姓。
骑上绝影沿街打量着周遭铺面。
没多久便看到一个绸缎庄的旗子下方,带着一个不大的稻穗的图案。
翻身下马进入其中,店铺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