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垄村,晒谷坪。
村民们刚回到屋,就被田小洋给叫了回来。
田小洋把话说得虎头蛇尾,好多村民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跟瘟疫有关。
既然是跟自己的病有关,他们当然不会拖拉,很快就聚集在一起。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田村长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一套说辞,他站在晒谷坪的一个小台子上。
大声说道,“乡亲们,今日将大伙聚集起来,是有一件事关咱们村能否痊愈的事,要告诉大家。”
田村长刚说完,底下就有村民大喊,“你还是赶紧说怎么回事吧,别卖关子了。”
说话的是田垄村,最不服田大垄当村长的田大启。
田大垄被打断,也不在意,继续道,“是这样,今日来给村民治病的女大夫说,给田心村治病还有一味药材,来时官府没有给。”
话音刚落,村民就开始议论纷纷。
这时,有村民问,到底是什么药?
田大垄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道,“人参。”
众人哗然,用人参治病,他们种田种地半辈子,连人参长什么样都少有人知道。
更别说妄想用人参给自己治病了。
那哪是治病啊,分明就是把银子往肚子里喝。
上辈子要积多少德,这辈子才能有那个命啊!
“那怎么办?我听说人参可贵了,一颗参能让一家子,一辈子吃喝不愁。”
“哼,谁知道官府有没有给,要是有人生了歹念,私藏起来谁又知道。”
“我看未必,你也不想想咱们和顺府的父母官,是个什么德行,自己就是个揽财的主,能让别人把财揽了去?”
“那你说他们到底有没有私藏?还是说官府根本没给这味药?”
那人回答不出来了,两种说法皆有可能,不然田心村的村民是怎么治愈的,难不成治病根本用不着人参。
他们做了半辈子农,能想到这些已经实属不易了。
这还是一堆臭皮匠,凑在一起想出来的呢。
村民们议论了许久,都得不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猜想。
就在这时,田大垄对最前面的田小洋,使了一个眼色。
田小洋立马会意,“要不咱们去求求那帮大夫吧,他们有办法救田心村的人,也一定能救咱们。
田心村的病,可比咱们严重多了,死了半村人,都能治好,咱们也一定能活着出村的。”
田小洋的话说完,村民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提起了精神,觉得田小洋的话有道理。
“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吧,我看那女大夫挺好的,咱们一起求她,一定不会让咱们一村人死了。”
“对,咱们现在就去!”
人多一怂恿,村民们齐心协力地往大夫们住的院子方向走。
此时的陆七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正拿着药方和洛大夫商议。
“田垄村的村民症状轻,咱们要在药量上减量,不然之后没有人参填补亏空,我怕他们很快耗尽自己的身体。”
陆七七提出自己的见解,洛大夫则是有不同的意见。
“老夫倒是觉得试一试也未尝不可,他们的病尚未进入到肺腑,损耗也没有那么严重。
说不定,不改用量赌一把,反倒于村民有好处。”
洛大夫的话,不禁让陆七七陷入了沉思。
黄大夫则是给洛大夫到了一碗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洛大夫,凡事都肯尝试,都敢做赌的一面。
这不禁让他心生敬佩,觉得自己活了半辈子,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求稳,倒不如洛大夫一把年纪活得洒脱通透。
“女大夫。”
陆七七听到外面有人叫她,思绪被拉回,目光看向院子那道门。
李昌龙也听到了声音,他经历过田心村那场多人涌入的场景,至今还惊魂未定。
再也不敢贸然地去看开门了。
既是喊陆七七,自然是陆七七前去开门。
她来到院门,透过院门的缝隙,看到门口站在一个人。
是田村长,他正面带笑容站在门外。
“何事?”陆七七问。
田村长道,“今日女大夫让我转达之事,我已经告诉村民了,还有些事情想与你们商议一下。”
既是要商议事情,把人拦在门外也不是个事。
陆七七也不能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一人的喜恶,觉得田村长有些不对劲,就把人拦在门外。
之后有什么事情,连个缓和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她打开了门。
门外确实只站着田村长一人,陆七七便将人请入院子。
“请。”
村长双腿刚迈进院子,陆七七还没来得及关上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