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雨笑,朝阿意竖了个大拇指。
嗯,孺子可教也。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间过得很快,屋外逐渐洒满月光,刚才还兴致勃勃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也逐渐萎靡下来。
尤其是两个小的,已经斜靠着大人睡着了。
何清雨无言地笑,还说要守岁呢,最后还是只剩了她跟杨氏。
把两个小的抱到炕上,又把明明困得不行却还要跟着两个大人说话的玄羽和柱子催去睡觉后,何清雨去了趟厕所,回来,却见本来该在屋内烤火的杨氏,搬了个凳子坐在屋外。
“娘,怎么不进去啊?”
杨氏原本在发呆,听见何清雨的声音转过头看她,慢慢露出一个笑:“清雨,我在这坐会儿,你快进去吧。”
屋内孩子们都睡了,何清雨进去也没人说话,她干脆也拿了个凳子,在杨氏旁边坐了下来。
“今晚这月亮挺亮的。”
听她这么说,杨氏也抬头看了看,“是啊,怪漂亮的。”
又过了会儿,她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低落:“这么好的月亮,也不知道阿跃他们,能不能看到。”
“肯定会的。”
杨氏这几天确实很多时候情绪都不太好,也许是越接近热闹的时候,她就会越想死去的亲人,可她也不想让何清雨也被感染得不开心,就找了个话题问:“清雨,你以前没嫁过来的时候,家里一般怎么过年啊?”
怎么过年?
何清雨想了想,她自己的话,基地一般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她那样的身份实力,自然是大把的人上赶着来拜年,还算热闹舒心,当然,这些话是没法对杨氏说的。
“就……和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吧,也没什么特别的。”
其实原主过年还挺惨的,得一直干活,年夜饭也上不了桌,后娘那边的亲戚来了她得招待,家里孩子哭了她得哄,总之就是干最多的活,吃最少最差的饭。
杨氏听她这么说,又陷入了回忆,“说起来啊,今年是我过得最特别的一次年了。”
没有鸡飞狗跳,没有一片狼藉,也没有老太太和妯娌对着她指手画脚。
“去年过年的时候,跃儿刚从了军,家里也是乱得厉害,我们婆媳俩,甚至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何清雨低着头没接话。
从原主的记忆中来看,去年那个年,是真的过得灾难。
三房一个男人都没在家,只剩了她和杨氏,还有几个孩子,张老头没缓过来,张家其他人把一切乱七八糟的罪名都往原主身上丢,吃不饱穿不暖,一片死气沉沉。
“不过今年就好了,能吃饱饭了,我们也自己搬出来了,早上还烧了那么多纸钱过去,跃儿他们在那边,应该收到了吧,希望他们也能好好吃一顿。”
何清雨跟着点头。
“日子过好了,娘是真的很感谢你啊,若不是你,家里指不定成什么样了呢。”
何清雨沉默了会儿,把搬家的提议和杨氏提了。
村子里闭塞,买东西卖东西都不方便,环境也不好,除了靠近深山,何清雨实在找不到任何一点多余的好处。
而且这屋子虽说房契在他们手里,可到底是和老张家那边有点牵扯,那些人没了钱,就算找不到是何清雨做的的证据,总归还是会心里有疙瘩,她一直在家倒是还好,问题是何清雨是一定会出门的,而且很可能是远门,若是那些人什么时候,趁着她不在家过来闹事,就会很麻烦。
她想的是搬到镇上去,找个稍微大点的小院,家里能住得开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院子倒是大了,但睡觉还得人挤人,好几个人一间房。
而且离张家人远了,去认识一些新的左邻右舍,被找麻烦的可能性就会少很多,就算真被找麻烦,镇上花钱雇几个人解决问题也很方便。
听她提到这个,杨氏愣了一下,这个事她倒是从来没想过。
“可是,搬到镇上去,我们一家子租房子的话,得花不少钱吧?”杨氏是从外村嫁过来的,对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留恋,她主要是担心钱的问题。
“咱日子刚好过一些,孩子们还小,也不能出去挣钱,我这缝缝补补的也挣不了几个大钱,家里一直只靠你撑着,住在这院子里的话,等开春了我还能种些粮食和菜,不至于饿肚子,可是去镇上……”
杨氏一脸苦相:“镇上的人,日子也不好过啊。”
何清雨早想到杨氏会这么说,她笑了声:“娘,钱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前些日子卖野味,卖药草挣得真的不少,现在我那屋子里还有一百多两呢,咱就算是啥也不干光躺着吃喝,那也够撑好几年呢。”
“一百多两?!!”杨氏惊了,她咋不知道自己这儿媳妇闷声干大事啊?!!
“嗯哼。”何清雨一点不心虚地点头。
其实,她身上的钱还不止一百多两,过去那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