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病房里,养了几天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的洪归同志此时面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同龄人。
哪怕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杀,可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见对面的好友眼含愧疚,他倒是无所谓的摆手道:“你不用觉得愧疚,这次也是我答应配合你们抓奸细的,现在不是都抓到了吗?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关系的。”
听到洪归这话,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这才点着头道:“你不怪罪是你的事,但这次的确是我手底下的人没做好,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这一点皮肉伤,原本是不应该受的。”
说完这话,他叹息一声继续道:“还有,组织上的意思是,尽快安排你入京调养身体。”
听到好友这话,洪归立刻正色道:“服从组织的安排!”
说完了公事,这两位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好友这才坐下来说些私事。
“你真的乐意去京市养病,没有不高兴?”
“当然。”
虽然还要半年才能见到家里人,可对于洪归来说,此刻他已经回到了祖国,至少他和他想见的人,半年后就可以见到。
这可比许多回不来的同志强多了,要知道,他们换了身份潜伏在敌方的同志,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平安回来的。
坐在洪归身侧的男人在听到他的话后,也无奈的叹息一声。
“组织规定的审查时间我无能为力,但你将来的工作安排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怎么样,对你将来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说完这话,生怕老战友又说出‘回部队’的话,他赶紧又继续道:“回部队是不可能了,就你这身体,就算安心养上半年,也不可能再回一线部队了。”
“你就说说你是想去哪个城市吧,我尽量帮你安排。”
这话已经不能算暗示,应该说是明示了。
不过在他看来,老战友为了国家舍弃这边的一切去敌方潜伏多年,就算想要京市的工作,他也应该帮忙办成。
他做好了准备,可谁知洪归却在停顿后看着他道:“我想回老家余安县,可以吗?”
坐在洪归身侧的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惊讶的看着洪归,确定洪归不是在说笑后,这才看着他认真回道:“洪归啊,是你脑子不清醒了还是在和我说笑?回余安县?你是想吓一吓那些认识你的人吗?”
“你应该知道,你原来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以后你只能换个身份,换个别的城市生活。”
洪归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这些。
可他就是想念家乡的水,家乡的风,还有家乡的——人。
见洪归不出声,这男人再次开了口,“洪归啊,你也别有怨言,不让你再用之前的身份,也是保护你还有你的家人。”
“你闺女可都怀孕了,你就是不为别人想,你能不为你闺女和你大外孙想想?”
这人苦口婆心的劝着洪归,生怕洪归强烈要求回余安县。
洪归的心里倒是没有如他想的那么坚持,会装的坚定,其实都是为了他最后的目的。
这会儿见好友这么说,他当即冷笑一声继续道:“你说的是不错,可我不能回余安县,还怎么见我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见好友只提了‘女儿’一个人,没再提家里其他人,甚至连他娘都没提,男人赶紧追问道:“你只想见你女儿一个人?其他人可以不见?”
装难过的洪归没有直接回答好友的话,而是看着他反问道:“难不成我还能见到所有人?”
说完,也不等好友回答,他就继续道:“我猜也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只能选一个,那我肯定要见我闺女。”
“当初传回我牺牲的消息时,她才十二三岁,一想到她这么多年受的罪,我就心疼。”
“至于其他人,我兄弟们都有自己的家庭,老娘对我一般,她的心态又好,估计也不会那么伤心。”
“只有我闺女,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要多伤心。”
“我这个父亲不合格啊,一想到我闺女,我就难受。”
洪归心疼是真心疼,可他这会儿眼睛红红的想要哭却是装的。
而他的好友见他竟然都哭了,当即看着他开口承诺道:“你别难过,如果只是见你女儿一个人,我还能想办法安排。”
目的达成的洪归这会儿听到好友的承诺,他终于点了点头。
看着好友,洪归叹息出声道:“之前我听说组织要把我这几年的工资补给我,这事先不急,等我见完我女儿再说吧。”
在洪归的印象里,他女儿乖巧懂事胆子小,这么多年生活在那个家里,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他得确定女儿是真心想结婚,乐意嫁人才能决定问组织要什么补偿。
哪怕女婿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