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烟心头巨震,手不自觉收紧,胡乱抓住了身上的披子。
云哥儿半垂眼眸,两颊飞红,一副任由她搓扁揉圆的乖顺姿态。
哪怕是低头这样的死亡角度,他的容颜依旧惊艳。
气氛陡然暧昧极了。
“对云哥儿来说,有大小姐的地方才是家。”
他睫毛闪动,眼帘缓缓抬了起来,眼中的赤忱,真心实意。
“大小姐,给云哥儿一个家,可好?”
云哥儿越凑越近,呼气如兰,吹在江星烟脸上,直痒进心底里,
她想挣脱,可两只手都被他压在榻上,没点力气。
她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阵悸动。
明明知道这样不合礼法,却不自觉地沉溺在他身上清冷的雪松气息中。
云哥儿没有太过逾矩,只是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冰凉柔软的触感,似乎打开了她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她差一点就要嘤咛出声,贝齿紧咬着下唇,硬生生忍住。
身前突然一轻,云哥儿已然起身,重新匍匐在贵妃榻上,面上闪过隐忍之色。
“不会很久的,大小姐。
云哥儿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江星烟再次被汹涌而来的睡意,裹挟得闭上了眼睛。
可她却不愿入睡,奋力挣扎着。
别,云哥儿,先别走,带我去看看外祖父吧!
“云哥儿!”
江星烟霍地坐起身,重新看到军营大帐的瞬间,内心无比失落。
她还是被困在霍辞的身体里,不知何时才能变回自己。
回想起方才的梦,她耳根一阵发热。
怎会有那般不受自己控制的梦境。
又怎么会梦见那样令人难以自持的云哥儿。
她深呼吸了几下,把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暂时赶了出去。
梦里,云哥儿有一句话点醒了她。
她不应该再执着于别人给的家。
不论是外祖父,还是霍辞。
他们都不应该成为自己全部的期待。
她要自己给自己一个家。
一个谁也夺不走的家。
江星烟一阵恍然,心头登时乌云散尽,豁然开朗。
她信步走出营帐,看着外面皎然的月色,在心里默默为外祖父祈祷。
希望外祖父下辈子,不要这么辛苦,为自己而活。
他的烟烟已经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了。
四更天的梆子声清晰地响起,一旁云淳风的营帐倏地亮起了烛火。
江星烟心头一乱,慌不择路地往前方走去。
做了那样难为情的梦,她还没准备好,像往常一样面对云淳风。
也不知道,她梦醒时叫出口的那句“云哥儿”,有没有被他听见。
她闷头走着,面前一间草屋拦住了去路,原是个死胡同。
昏暗的火把照映下,屋门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茅房。
江星烟无语。
还能再粗俗一点吗?
不过想想也是,军营里都是一群大老粗,识字的都很少,哪儿还顾得上什么雅称不雅称的。
江星烟本想掉头回去,但人有三急的反应,让她决定还是在这里解决一下为好。
军士们都还在睡梦中,她只是小解一下,很快就能结束。
这样想着,江星烟迈步走了进去。
和她预想中的脏乱差臭不同,打扫得倒是干干净净,也没有异味。
几天时间,她已经能坦然面对霍辞躯体的所有生理现象。
甚至嫌弃他每天早晨的状态,实在硌得难受。
砰!
茅房的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他娘的,离茅房这么远,要不是小爷我肾好,早尿裤子了!”
辛追没头没脑地冲进来。
尽管昨天被打了四十军棍,可不知是年轻人底子好,还是老张头的药管用,今天的辛追依旧生龙活虎。
他倒是看到了「霍辞」呆呆地站在茅房里,不过他没工夫奇怪,将军为什么不在自己营帐配套的茅房里解决,反而走这么远过来这边。
因为他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可他却不忘男人间的比较:“将军快把你那家伙什掏出来,咱们今天好好比一比。”
他一把撤下亵裤,站在「霍辞」旁边就开始放水。
下一秒,他就被「霍辞」一套弹腿,踢了出去。
“登徒子,滚啊!”
辛追呆呆地躺在地上,看着将军的背影落荒而逃,自己身上早濡湿了大片。
热乎劲儿过去后,倒春寒的冷风一吹,辛追结结实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