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邈捻着长须,侃侃而谈。
噌!
一回头,老张头从火堆里,一把抽出了一柄冒着火星子的大砍刀。
“孙太医,恁就用这把!”
一旁的江星烟沉重点头。
孙太医:?
你们一整个军营,找不出来一个正常人了是吗?
“这么大的刀,你们是打算把他烫熟了吃掉,对吧?”
老张头一脸呆滞:“孙太医恁不是说,要用最锋利的刀,这就是了。
还是将军忍痛割爱嘞!”
“……竖子!竖子!
还不赶紧给老朽换小刀来!”
孙太医气得胡子乱颤,把老张头和江星烟训得跟孙子的似的。
两人不敢有半点不满,忙前忙后,可算准备好了孙太医要用的一应物什。
“瞧好了,老朽要动刀了!”
孙太医小心翼翼地拿起刀,准备一点点地去割辛追背上的腐肉。
“慢着!”
江星烟一声呼喝,吓得孙太医手一抖,差点闪到老腰。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一惊一乍的「霍辞」:
“你最好能有合理的借口打断老朽,不然老朽跟你没完!”
江星烟从袖中拿出一枚锦盒。
“这是国师给我的金疮药,我想给——”
“拿来吧你!”
孙太医一把夺过,用警告的目光盯着霍辞和老张头,一字一顿地威胁他们:
“从老朽动手开始,你们谁敢再一惊一乍的,老朽可不敢保证,这把刀会出现在哪里!”
老张头捂着嘴往后大撤一步。
江星烟刚要躲开,孙太医已下了第一刀。
嘶!
昏迷中的辛追,活生生被痛醒。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划拉,正巧碰到了江星烟的手腕,反手就牢牢攥住。
江星烟下意识地想抽手,可看到他痛苦万分的模样,心头不忍。
毕竟还是个半大小子,已经承受得太多。
她轻拍着他的手背,沉声安慰他:“辛追,坚持住,孙太医正在救你。”
也不知辛追听见了没有,只见孙太医下第二刀时,他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他用仅剩的力气喊着:“阿星、阿星!”
江星烟一惊,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孙太医。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从袖中拿出来两团棉花,塞进自己耳中。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老朽比谁都明白,你们且放心说吧!”
他的声音很大,是堵住耳朵的表现。
江星烟倒闹了个大红脸。
怎么搞得她和辛追之间有什么一样。
她再抬头去看老张头。
哪里还有人影?
早捂着眼睛跑了。
老张头:“我就是太善了,见不得这玩意儿。”
江星烟只好独自守在辛追身边。
辛追闭着眼,还没从痛苦的梦魇中清醒,但没有丝毫放松抓着江星烟的手。
“阿星,我真的……心悦阿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