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烟和云淳风相视叹气。
看着一旁呆若木鸡的上官寒山,江星烟觉得,若是再不给他透露一些实情,他可能要疯。
尽管现在已经很疯了。
“若你想尽快见到她,就别干涉我做的事。
这不是威胁,而是忠告。”
上官寒山僵硬转头,他理解不了一点。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有这功夫,我不如亲自去问烟烟!”
语毕,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江星烟心里嘀咕:她的乳名,他怎么知道了?
“喂,赔钱!”
熟悉的“咚”声响起,一个重重的荷包砸在了脚背上。
江星烟有理由怀疑,他一定是想砸在「霍辞」头上的。
反正她也不疼,砸就砸呗。
嘶!
远在进宫马车上的霍辞痛得弯下腰来,满眼泪花。
江星烟捡起荷包,里面还是老配置:两锭金子,裹着十张一百万两的银票。
赚到!
她将金子递给王启:“正好可以把马车翻新成两驾的,以后也宽敞些。”
王启瞬间止住了哭声,恭敬接过金子,咧嘴笑道:
“好嘞,我还以为那小哥会赖账呢!”
江星烟的表情一言难尽。
小哥?
不过是绞了面,哪儿就有那么年少了?
算起来,也快到不惑了吧。
等等,他突然返老还童,是要干嘛?
江星烟眯起眼睛。
云淳风浅浅而笑。
大小姐明明就很在意上官寒山的嘛,只是还没迈过心里那道坎。
“他是去祭拜老太爷了。”
江星烟一怔。
云淳风从她手里接过小丫,和她并肩而行。
“当年他离开时,未及弱冠,还未蓄须。
是以,他今日绞了面,在老太爷墓前,从卯时跪到午时。
若不是听说皇后宣召大小姐进宫,他是打算跪一整天的。”
江星烟眸色深深:“呵,早干嘛去了。”
她紧抿薄唇。
当初就算知晓阿娘早逝,他难道就不去查外祖父的去向么?
阿娘殁了,也不奉养外祖父的?
如今又来惺惺作态。
哼!
不可理喻。
云淳风望向江星烟气鼓鼓的背影,仿佛看到她灵魂娇俏的模样。
昨晚他食髓知味,只想每时每刻都能与大小姐耳鬓厮磨,恨不能挂在她身上。
如今他二人的魂魄迟迟不曾归位,最煎熬的是他啊!
小丫歪头看着云淳风倏而红透了的脸颊,喊着走到前面去的江星烟:
“阿娘,阿叔发热了。”
云淳风急得直给她嘴里塞糖。
“嘘,小丫,低声些。”
江星烟还是走了过来,看到云淳风红着脸慌张的样子,赶忙接过小丫,关切地问:
“可是哪里不适?”
云淳风轻咬下唇,修长的双指按了按自己的心头,抬眸楚楚可怜地看向江星烟。
江星烟福至心灵,陡然明白了他的心思,登时羞得面红耳赤。
小丫突然捂住脸:“阿叔传给阿娘,阿娘也变红了。
小丫不要变红。”
江星烟轻拍她的小屁股:“别跟着你阿叔学坏了。”
两大一小在微妙的气氛中,来到了辛追的营帐。
辛追用了云淳风给的伤药后,早已经没了性命之忧。
孙太医还想让他在太医院多待几日,他却强撑着搬回了军营。
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
江星烟一掀帐帘,早有崔禹和柳宿雾左右迎了上来。
“霍将军,你可回来了。”
“辛副将只说等你才肯吐露真言呢!”
看着两人额头上的虚汗,江星烟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辛追,那夜究竟如何,且细细说来。”
辛追听到江星烟来了,早已心如擂鼓。
他昏迷时说的那些浑话,阿星会当真吗?
如今他醒了,阿星应该不会再找新的副将了吧?
“回、回将军,那夜行刑之人,确实不是宫中的公公。
两人一高一矮。
矮的那个,手背上有条很长的刀疤。”
江星烟眼神一凛。
宫中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
别说刀疤了,就是有点抓痕,都不准进宫,担心冲撞了贵人。
“要说宫里,咱们最熟悉的不就是慎刑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