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邈伸手把了云淳风的脉,有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捻着胡须思索良久。
江星烟看着蹙着眉头的孙太医,心里没抓没挠的。
“孙太医,可是有哪里不妥?”
“国师的脉象虽然稳固,但却虚弱。
似乎生了一场大病,元气大伤,中气不足,必然会气虚体弱,疲累多病。”
江星烟蓦地抓紧云淳风的手,急忙问道:“可有法儿医治?”
孙太医祖孙两个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一直牵着手呢?
这也太腻歪了些吧?
孙崖香揶揄地看了江星烟一眼,没想到她如此粘人。
江星烟顾不上害羞,只能红着脸等着听孙太医的法子。
孙太医略一思索:“不可大补,先每日里进些参汤,十天后,老朽再来问诊,看看国师的身子,可有好转,再做调整。”
江星烟连连点头,记在了心里。
“至于国师的眼睛,老朽实在看不出蹊跷。
恐怕是天罚,不是人世间的医者,所能左右。”
江星烟虽然早知如此,可从孙太医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心尖还是猛地抽搐了一下。
天罚?
是罚他帮她逆天改命,重生一次么?
云淳风突然开口说道:“多谢孙太医,不才无妨。”
孙太医给江星烟开了几副汤药,又嘱咐了几句,带着孙崖香告辞。
再不告辞,恐怕要被两人给腻歪死。
孙崖香不住回头:“江星烟,等你好了,记得过来找我玩啊。”
江星烟莞尔。
孙崖香的性子还是那么惹人喜爱。
“自然。
毕竟我父亲还在太医院呢。”
江星烟披了个斗篷,和云淳风互相挽着,亲自将孙太医祖孙二人送在门口。
王启、王福早跟着过来了别院,此时尽心尽力为江星烟做事。
门一开,王启的马车还没赶过来,江星烟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落寞的身影。
却是辛追。
辛追去太医院给霍辞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疑难杂症,治不了。
他只得返回阿星的别院,在门口痴痴等着孙太医。
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阿星。
只见她窈窕玲珑的身姿,笼在雪白金丝绣碧荷纹斗篷里,衬得她一张小脸,白得透亮。
辛追看呆了。
尽管将军和阿星的魂魄还没换回时,他也时时得见阿星的样貌,可当她的躯壳和灵魂结合在一起时,才能迸发出最惊艳绝伦的气质。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阿星!
可他第二眼就看到了,阿星和云淳风亲昵的携手揽腕。
虽然早就知道,但当他真正亲眼所见,还是心头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
尽管,连被拒之门外的将军,都比他更有资格去痛。
“辛追?”
江星烟也看到了他。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辛追没想到阿星会理他。
他以为,他会和将军一样,称为阿星最不想记起的过去。
他一时激动,竟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惹得一旁的孙崖香捧腹大笑。
辛追红着耳根,挠了挠头,木讷道:“我、我在等孙太医。”
江星烟似乎还和从前一样招呼他:“怎么不进来等?”
辛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反手指着自己:“我、我可以吗?”
江星烟噗地笑了一声:“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辛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发誓,绝对没有!不然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江星烟嘴角抽了抽。
“发誓你还说得挺快。
别拘着了,请孙太医去吧。”
辛追低着头,两只手捏在一起,显得十分局促:“阿星,我——”
“你和其他将士们,都是我并肩作战的兄弟。
虽然身体换回来了,但一起经历的一切,都做的数。
之后有什么难处,若我能帮得上忙,尽管来找我。”
江星烟越大方无所谓,辛追就越惭愧。
他闷头冲江星烟行了个军礼,转身就要带着孙太医回军营。
“云哥儿!”
忽地听到江星烟一声轻呼,辛追赶忙回头看去。
只见云淳风脸色失了血色,大半个身子都窝在江星烟怀中。
“云哥儿怎么了,快叫孙太医回来。”
他侧脸贴在江星烟的锁骨处,嘴里说着:“没事的,大小姐。
云哥儿只是在外面站得久了,腿有些软,让倚一会儿可好?”
江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