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当初那般坚不可摧。
江星烟站起身,再次恭敬地朝霍老将军的灵位行礼。
再来这间祠堂,江星烟只觉一切都放下了,再无执念。
若她是霍老将军,早在牺牲之时,就追随知枫将军而去。
堕入轮回也好,称为边境上的孤魂野鬼也好。
京城里的事,与他再无干系了。
“行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告诉辛追,有什么进展及时跟我飞鸽传书。”
霍辞心如刀绞。
他想问,他也可以告诉她的,可不可以不要辛追?
他还想问,为什么不是当面告诉,而是要飞鸽传书?
只可惜,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他都清楚。
阿烟很早以前,就已经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如今回江南在即,恐怕也等不到当面告诉之时了。
“好。”
他哑着嗓子,艰涩地说出一个字。
江星烟没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一直走出大将军府门,都没有回头看他是否有跟上来。
霍辞回过神来时,江星烟已经走远了。
等他跌跌撞撞地赶出来,就看到一架八驾马车疾驰而过,暗中守护的影卫早把公主要回家的消息告知了上官寒山。
上官寒山指挥王启,就等在大将军府门前,一出门就接走,半刻钟都不带耽误的。
徒留霍辞一人,忽然之间,泪流满面。
他的阿烟,终究还是剥离出了他的人生。
父亲信中嘱咐他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枚钢针,狠狠地扎进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叫他永世不得安宁。
江星烟坐在马车里,怜爱地抚摸着小丫软绵绵的头发,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撒娇。
对面的上官寒山一忍再忍,还是没能忍住,说出了口:
“烟烟,如果你还对那姓霍的小子有意思,咱可以把他收成面首嘛,他一定愿意的。”
一句话说完,江星烟还没说什么,小丫赶忙掏出小本本,拿起阿爹留给她的画笔,往纸上写写画画。
江星烟和上官寒山同时惊讶。
“小丫都会画画了?”
“这握笔的手法,比有些十岁孩子都工整。”
两人凑近一看,小丫画了很多,但基本上可以看出其中有一位老者,一名女子,一个小娃。
老者颌下有胡须,女子头上有发钗,小娃则梳着两个小揪揪。
怎么看怎么像他们爷孙三个。
紧接着,小丫又画了一个男子。
这位老者指着这个男子,在说什么。
上官寒山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其中有什么名堂。
“小丫画的是外祖父、阿娘,还有你么?”
小丫乖巧地点点头,指着纸上的画:
“阿爹说,要将想拐跑阿娘的人画出来,等到了江南告诉他。
外祖父刚才说要把霍阿叔给阿娘,阿娘不要。
所以小丫就画下来了。”
上官寒山:……
你可真是你爹的贴心贴肝小棉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