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淳风捧着一只绣花鞋,恭恭敬敬地第二次拜倒在上官寒山和江非晚面前。
“小婿已找到大小姐的第一只绣鞋,第二只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左前方一声冷哼:
“云国师找的这般快,如何证明你没用占卜之术?
你一个目盲之人,安能如此熟稔地来去自如,岂不是蹊跷?”
不用想,都知道是独孤不夜。
和萧十安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先护上了。
云淳风此刻敛正容色,语调肃穆:
“云哥儿年少,时值父母祭日,躲在那座假山后,暗自垂泪。
是大小姐一处接一处地寻到云哥儿,带云哥儿光明正大地祭奠父母,还在江家祠堂,给云哥儿的父母立了牌位。
云哥儿私心想着,若是时安公主要藏绣鞋,定要在那里藏上一只。
至于独孤首辅所言,云哥儿是一个目盲之人,怎能如此自如。
这就要归功于在江府当大小姐玩伴时的十几年时光,让云哥儿早已把江府的大大小小牢记于心。
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在云哥儿心中。
是以,云哥儿才将江府,重新还原程从前分毫不差的模样。
也不知这般解释,岳丈大人、岳母大人可能相信?”
江非晚缓缓点头:“也算你用了心。”
上官寒山不以为然:“那你倒是说说,另一只绣鞋在哪里?”
云淳风浅笑:“一定是在大小姐闺房里。”
上官寒山正要命萧十安和孙崖香一同跟着过去,才发现她二人不见了踪影。
“岳丈大人无需挂怀,她们二人早已经去了大小姐闺房等候。”
四师兄坠花道长立马走上前,高升呼喝:“还不快去抢江千金出来!”
其他七位师兄一声呼喝,撂下手头的事儿,唤来一朵祥云,将云淳风托了,直冲江星烟的闺房而去。
吹鼓手的乐曲演奏得更加欢快,八只舞狮瞬间活泛了过来,将府中众人围了起来,不然他们前去阻止。
迎亲队伍后的腰鼓队在江府门口,越发起劲地舞动起来。
带动得本来就已经张灯结彩的湖州城,更加热闹非凡。
上官寒山急得咬牙切齿:“臭小子!怎么还带出其不意的!”
江非晚低头浅笑。
两人一错眼,怀中就多了一个年画娃娃。
“外祖父,外祖母,抱抱!”
小丫黏糊糊的扑在江非晚怀中,萌的二人心都化了,哪儿还有功夫顾得上别的?
身负武艺的辛追和拓跋鸿雪,刚摆脱了面前的舞狮,就已经看不见云淳风和他那些师兄的背影。
暗自一跺脚,赶忙追了上去。
萧枕淮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心中骤然如拨云见月一般,通透起来。
琴棋书画,他一样都没胜过云淳风。
既然江星烟是他心中的白月光,那自然希望她能嫁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
如果他不是,自然要接受这个现实。
从此后,爱慕守护便好,不能再有任何奢望了。
他长叹一声,仰头看到夜空中一轮明月,那皎洁的月光照进了他的心中。
当初的救赎,永存在心中便好。
辛追和拓跋鸿雪赶到江星烟闺房外时,早被流火道长拦在了外面。
“哎哎哎,外男勿近!
小心道爷我手下无眼哦。”
咣!
流火道长捂着头,欲哭无泪。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师尊别偏心啊!
云淳风此时被萧十安和孙崖香拦在了内室之外。
“烟烟说了,你对我们不好,罚你再多等一会儿。”
萧十安得意地笑着:“让你再设计本公主,这下知道后悔了吧?”
云淳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内室帘前。
吓得萧、孙二女跳向了一旁。
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语气也带上了凄婉。
“云哥儿听大小姐的,不论跪多久都可以,只要大小姐开心。”
他从怀中恭恭敬敬地取出找到的那只绣鞋,捧在面前。
“云哥儿只求大小姐保重身子,别着了凉。”
春雪从内室掀帘走了出来,嘴角上扬得不像话。
她伸手接过绣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小姐说了,要姑爷,啊不对,要云国师将婚书背过一遍,看看是否为云国师亲手所写,心意是否诚恳。”
春雪心直口快,说错了话,急急忙捧了绣鞋,走了进去。
云淳风并不急着背婚书,而是轻声说了句:
“云哥儿私拟了一份,想要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