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宅子是江老太爷托一位故交好友照看变卖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保留江家的祠堂。
没想到,那位故交好友直接瞒着江老太爷,自掏腰包,买了下来。
云淳风为了报答他,托师兄出手,给他家化解了一次灭门的灾祸,还送了他十几年的寿数,最后用双倍的价钱,从他手中买回了江府。
那位老爷子遭逢大变后,全家堪堪保住了性命,所剩的银子也够糊口,一时间参悟大道,四方云游去了。
江星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真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唏嘘。
她还想去那位恩人家中再好好感谢一番,却不想他们已经举家搬迁到了别处。
“没关系的大小姐,恩怨已了,无需挂怀。
那位老爷子往后余生,顺风顺水,再无坎坷,也算是破财消灾了。”
江星烟这才放心,牵着云淳风的手,时隔多年,再次走进江家祠堂。
这里已经多放了江老太爷的牌位,一旁云淳风父母的牌位也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若一对慈祥和蔼的伉俪夫妻,在满目慈祥地看着他们。
江星烟恭敬地跪在排位前,认真地喊着:“婆母婆公,儿媳给你们请安了。”
云淳风的心都跟着轻颤。
自从大小姐准许他,在江家祠堂给自己的父母立牌位,他每每把江星烟哄睡后,就跪在牌位前,絮絮叨叨地跟父母说着大小姐的好。
甚至,在霍辞到来后,他陪伴大小姐的时间明显减少,他也来这里,诉说自己的苦闷。
没想到,竟然有今日。
他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有痛感,是真的!
他仰起头,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却看到了一排排江家的先祖。
云淳风陡然心中一惊。
他当时一门心思都在父母身上,竟一时忽略了祠堂里江家的诸位先祖。
如今想来,他们一定坐在上面,笑吟吟地看着他一个半大小子,背着所有人,表达自己心中对大小姐的爱慕。
肯定还会互相讨论,相视大笑。
啊,真是羞死人了!
唰地一下,云淳风的脸就红了。
尽管第一时间就低下了头,可还是被江星烟发现了不同寻常。
缠着他问了半天,他才说了原委。
江星烟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也不管是不是在祠堂了,扑过去就紧紧抱住他。
“云哥儿,从今往后,我也再不会让你受苦受痛了。”
云淳风自从有了江家列祖列宗都含笑看他的这个想法后,根本就放不开了,和平日里的运筹帷幄模样大相径庭,羞赧得像是一个初尝爱意的少年。
可他还是认真点头:“云哥儿永远都是大小姐的人,不管大小姐让云哥儿做什么,云哥儿都愿意。”
重回江南,江星烟又过上了从前那样悠闲快乐的日子。
只不过,每天能不能在正午前醒来,还是要看云淳风每晚折腾她到什么时辰。
她不止一次地无力娇嗔:“这么久了,云哥儿怎么还是这般……”
云淳风唇角一勾,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情愫,眼尾染着别样的酡红,甚是醉人。
“这般如何?”
“哼,这般不知餍足。”
云淳风搂紧肤如凝脂的江星烟,在她耳边轻声说:
“大小姐,云哥儿此生都不会餍足。”
床帷落下,两人共赴巫山,情意更深。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月。
时近年关,家家户户早早地预备起了过年的物什。
今年冬天,意外的寒冷,雪也下得又早又厚。
这不,腊八当天,大清早地就下起了鹅毛。
江星烟正窝在云淳风怀里看雪,耳边听得王启的声音:“大小姐,两件天大的喜事啊!”
王启如今已是江府的大管家,上个月和他哥王福同一天成了婚,这个月他媳妇就率先有了身孕,整个人红光满面,一团精神气足满,越发的上人见喜,十分有范儿。
他一身簇新的藏青棉袄,把两张赤红请柬护在怀中,不让它们被雪淋湿。
待到跑至近前,这才停住脚步,掸干净身上的雪,这才恭敬地趋步走到江星烟面前,双手呈上。
江星烟嗤的一声笑出声,称赞他:“王启,你如今是越发有管家样儿了啊。”
王启笑回:“托大小姐的福。
不然,这般冰天雪地,小的还在街上坐在马车外面,穿着一身单衣,等着上人呢!”
他说话诙谐,逗得江星烟开心。
她接过请柬,展开一看,重重松了一口气。
一张是独孤不夜和萧十安的大婚请柬,另一张正是孙崖香和拓跋鸿雪的。
两人的婚期所隔不远,都是在新年之后,萧十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