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回去的路上忽然刮起大风,骤降大雨。
江府的马车几近淋湿,马匹嘶鸣,再也钱进不了半步。
车前的小厮这才往前方探路,找到了一座破庙,暂避风雨,派了两个人回去报信。
没一会儿,当时还逃亡在外的上官寒山,身后跟着一个老仆,也躲了过来,被守候在门口的家丁拦了下来。
皮影戏里,由冬阳粗着声音扮演年轻时的上官寒山:
“这破庙是你家开的?”
别的不说,语气里专属于少年的桀骜不驯,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江非晚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上官寒山不自然地哼了一声:“我哪里是那样,明明很谦恭的好嘛!”
秋燕饰演的家丁赶忙应答:“公子莫怪,实在是破庙里有我家小姐在,不方便——”
“不得无礼。”
扮演江非晚的春雪一出声,就惊呆了众人。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的音技,竟把江非晚的声音学得分毫不差。
不仅如此,声音还更细更轻了些,听起来更像年轻时。
连江非晚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破庙本非我有,如何能叫他人淋着雨?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请公子进来避雨吧。”
谁知上官寒山却一扭脖子:“哼,你请我进来,我还就不进来了呢!
大伴,咱们就在这庙门处躲躲,我看这地方挺好的。”
大伴抬头,看着破烂得一片好瓦都没有的庙门,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有人笑做一团,除了上官寒山。
他就差拍桌子大喊:污蔑!这是污蔑!
这时候,皮影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几近透明的身影,大家一下认出来了,那是江非晚的母亲,江老夫人。
她如今已经是一个魂体,她从半空中飞过,停在庙顶上,认真观瞧。
之间上官寒山被大雨淋了成了一个落汤鸡,但就是咬牙硬撑,不回头看一眼。
江老夫人轻笑一声,大袖一挥,又给他头顶上多加了一朵云,多下了好多的雨。
皮影中的上官寒山察觉到不对,抬头无语望天:“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
就连他身旁的大伴都说:“少爷,咱们还是往那边挪挪吧?”
上官寒山被雨下得没脾气,只要往旁边挪了挪。
可那朵云似乎就长了眼睛一样,他走到哪里,就下到哪里。
最后没有法儿,只能往破庙的房檐下挪。
上官寒山怒道:“差不多得了啊!
你就算用雨淹死我,我都不会进去庙里面的!”
他刚一走到房檐下,那朵云就消失了。
“里面的大家小姐,你可别误会啊。
刚才是老天故意整我,我担心一旁的大伴,不得已才挪过来的,可不是说话不算话哦!”
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冬阳简直把上官寒山的傲娇和别扭演活了。
突然,从白布外突然窜进来一堆歪瓜裂枣的皮影,各个凶神恶煞,手中还拿着各色兵器,纷纷叫嚷着:
“此树是我栽,此庙是我开!
谁允许你们在老子的地盘私自躲雨的?
还不快把身上的盘缠都交出来!
不然的话,男的剁碎了做成包子卖,女的让老子爽够了,再卖去窑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