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烟生怕萧十安在文武百官、后宫妃嫔面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赶忙追了上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
萧十安拽着萧重华的袖子,连声质问:
“圣上,十安已说好要同江千金一起出海,怎能临时变卦,岂不是失信于人?”
萧重华甩开她的手:“胡闹!
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境况,容得到你大放厥词?
回你宫中去!”
“我不!
反正我也不是太上皇亲生的女儿,凭什么——”
“萧十安,慎言!”
萧重华被气狠了,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左右:
“来人!
把时安公主带回宫中,不许她迈出昭阳宫一步!”
“三哥,你!”
“堵上她的嘴!”
“喏!”
眼看着萧十安被堵上嘴拖回了昭阳宫,江星烟直撮牙花子。
“啧,戏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啊?”
云淳风勾起嘴角:“云哥儿看来,时安公主倒算是本色出演呢。”
“江千金,孤传来的书信,云国师可曾向江千金传达?”
萧枕淮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目光灼灼,看着江星烟。
云淳风冷笑一声:“不过是些琐事,也值得端亲王亲自写封书信过来?”
江星烟抿嘴轻笑:“云哥儿都跟我说了,那些女子是随船一起过来了么?”
萧枕淮点点头:“不错。
只是父皇驾崩,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带江千金前去检阅。”
“女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是不易,不用苛责她们,只要是经历过行船后,还愿意跟着去的,都很好。”
萧枕淮垂眸:“孤还问江千金安,不知道云国师问了吗?”
云淳风瞬间炸毛:“喂,适可而止吧!”
逗得江星烟笑出了声。
“他问过的,就是带点酸。”
要她亲了好几下才哄好呢。
云淳风一搂江星烟的肩膀,仰着下巴,冷哼一声:“没想到吧?
不才不会给你挑刺儿的机会,歇了你的心思,好好守你的孝吧!”
说完,就拥着江星烟,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萧枕淮无奈苦笑。
昨晚的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满心满眼都是堕入黑暗的恨意。
他或许也能使些卑劣的手段,让江星烟分出一些心给他。
可他不愿让她看到他心中的阴暗与无耻,还是只若初见的好。
云淳风装若无意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萧枕淮,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若是那人真想做什么有损大小姐的事,他一定会杀了他的。
国丧三日后,便是清明。
江星烟一家,带着瓜果纸钱,来到江老太爷墓前。
尽管已经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投胎转世去了,可活人的哀思,还是要有寄放之处。
江非晚已经好久没哭过了,可在阿爹的墓前,还是哭得像个泪人。
“阿爹,晚晚不孝,没有给您养老送终,还拖累您至如此。
晚晚好想阿爹,只愿来生也能再当阿爹的女儿,好好侍奉阿爹。”
上官寒山跪在一旁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咣咣磕头。
毕竟当初,他听到晚晚香消玉殒后,就发疯一般失了智,没有再仔细寻找江老太爷。
撒出去的影卫,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只说江老太爷痛失爱女,没过多久也与世长辞了。
一切那般合理,他一点没多想,每天发自己的疯,流自己的泪,全然没想到自己还有个女儿在外面受苦。
上官寒山:我真该死啊!
江星烟反而平静一些。
她冥冥之中总能感觉到,此次出海,就能碰到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转世。
等到那时,她一定要倾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过上毫无坎坷的生活。
“外祖父,下次再见时,您还能认出烟烟吗?
我想,一定是可以的。”
云淳风伸出手,抹去江星烟眼角的薄泪。
“大小姐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江星烟倚靠在他怀中,泪中带笑。
外祖父你看,如今烟烟和阿娘都很幸福的。
转世投胎的你和外祖母,尽可放心了。
永安初年,四月初十,人人奔走相告,前往码头聚集。
“江千金要出海了!”
“快去看看,那两艘大船可真是气派呢。”
“听说,咱们西周、北洛和大夏人都有的啊?”
“可不是么,这不就正说明了,咱们北芦洲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