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瞬间惊醒,匆匆回头,好在躺在一旁的萧云笙对周遭毫无防备,依旧餍足地沉睡。
敏锐地嗅到香炉里的熏香比平日浓重了不少,不过片刻江月脑袋又有些昏沉困倦。
这香不对。
“小姐,你……”
傅蓉一把捂着她的嘴,拉着江月直接下了床。
直到站在院子里,她紧绷的神经也没放松,连唇瓣都在颤抖。
“怕什么,他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江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屋子,果然床幔里的人依旧沉沉睡着,没有苏醒的意思。
傅蓉举起日常佩在身上的香囊,在指尖晃动。
“这可是我特意寻来的好东西,你瞧。点了几日你不也没察觉?”
怪不得连着几日她赶在天亮前和傅蓉换回来,偶尔不小心发出几声声响,一丝一毫都没惊扰到萧云笙。
萧云笙自幼练武,又是数不清的战事里杀出来的性情,合该警惕性强,她只当是夜里过了火,疲惫的缘故。
没想到那房里那熏香竟有这样的作用。
江月止不住的心惊,为了不同房,傅蓉做了这么多准备。
心里不免对她的恐惧又多了一层。
想起昨夜那些羞人的画面不知被傅蓉看去了多少,江月胃里跟着有些抽痛。
“苏嬷嬷不在,我等的有些无聊,又实在好奇这长夜漫漫,你们彻夜除了欢好还做了什么,万一聊了什么,或笙~郎他又和你有了什么小秘密被你故意瞒着不告诉我,岂不是让我难堪?”
江月喉咙都跟着发酸,那笙郎二字,在她舌尖上婉转翻腾甜的让人生腻,身上被冷风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住地战栗。
“我叫你,是让你记得,明日送早膳来时,必须当着萧云笙的面叫我起床。”
傅蓉打着哈欠,轻抬脚步悠然回了房。
留下不明所以的江月站在原地,愣了愣,被夜里的寒风一扑,也急忙离开。
休息了片刻,江月起床从小厨房拿了早膳。
正遇上萧云笙舞完长枪,正拿着帕子站在廊下擦着汗。
远远望去,一身竹青色常服打扮,挺拔宛如青松。袖子挽起露出修长消瘦的手,净白的肌肤上隐约可见凸起的青色脉络。
说来也怪,明明是每日风吹日晒的操练,偏他不同其他将士黑黢黢的,反而还是白净的抢眼。
也不知是不是熟悉了,江月发觉自己没那么怕他了,或许……若不是他平日总是冷着一张脸,民间也不会传出萧云笙是活阎王那样骇人的名号。
刚靠近,萧云笙警觉地停下动作,回头。
居高临下睨了过来。
高大的影子几乎将她全部包裹。
江月稳了稳心神,下意识摸了摸竖起的领子。
后退两步正要行礼。
就见萧云笙随意摆了摆手。
“免了。”
江月一愣,就听到他不冷不热继续开口。
“若又摔了盘子,浪费粮食。”
盯着手上满满登登盛满各色早膳的碗碟,江月红了脸,逃一般的进了屋。
看了眼紧闭的床幔,放下托盘站在床前。想起傅蓉的叮嘱,悄悄侧头看了眼还在房门外的那道身影。
咬了咬唇,扬声喊了起来:
“小姐,该用膳了。”
“小姐,用了膳咱们还要和姑爷一并去老太君那,诊平安脉呢。”
一脸喊了两声,床幔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江月不知道傅蓉打算。
刚犹豫要不要掀开帘子,萧云笙不知何时走进来,先一步拉开床幔露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听到动静,傅蓉好似惊醒般缓缓睁开眼,茫然地盯着两人:“夫君……”
撑着身子缓缓直起身,下一刻又软绵绵躺了回去,疲惫地揉着眉心。
活脱脱一副病西施的姿态。
“夫人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夫君你,昨夜在浴房就那样……让妾身好像受了风。”
傅蓉将头埋进被子,好似羞红了脸。
时不时捂着嘴轻轻咳嗽几声,身子好似随风摆动的蒲柳纤弱。
想起昨夜,萧云笙眼底一暗,扫了眼屋里还站着江月,有些不自在。
虽说贴身丫鬟主子平日如何都一清二楚,没那么多忌讳,但这样隐秘的事情拿出来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平日夫人白日端庄羞涩,连牵手这样的事都避讳,今日不知是不是生病,竟说这样的大胆的话。
江月冷眼瞧着傅蓉,若不是她和萧云笙辗转缠绵了半夜,身上又酸又胀的滋味还未褪去,
只看傅蓉此时脸上的羞涩嗔怒,丝毫不会怀疑其中的真假。
可若是假的,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