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产科刮宫手术,也不给家人打电话,就这么耗着,中午都没吃饭,还不停的哭,一直到下午樊春梅换班,董萌还是一个人在门诊手术室外的塑料椅子上坐着。
樊春梅做了交接班记录,又打扫了一下护休室的卫生,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妇产科的时候,发现董萌已经不在了,樊春梅问护士站的值班小护士,那个叫董萌的女孩,是不是不做流产了。
护士站的小护士说,目前正在门诊无菌手术室做流产,应该快差不多结束了,还说是这个叫董萌的女孩男朋友来了,长得阳光帅气,从一进来就低着头,害羞得脸都红了,感觉最没脸见人的是他。
樊春梅本来也没多想,在这个岗位工作了二三十年,确实见到太多的情况,只是她刚要走的时候,看见了门诊病历上的一个熟悉的名字刘源江,起初樊春梅没往心里去,但刘源江这个名字,让樊春梅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个叫董萌的漂亮女孩,男朋友叫刘源江!
候诊室的门门虚掩着,听传出来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刘源江像是做贼一般,贼眉鼠眼地轻轻地推开门走出来,他记得何馨的妈妈似乎就在这家大妇幼医院上班,再说来医院妇产科做这种事,除了残忍以外,确实有些见不得人。
可当刘源江抬头,看到樊春梅不可思议的眼神之时,刘源江的脸更红了,像披上了两块红布。
樊春梅至今都记得那个场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失落,她大摇大摆从刘源江的面前走过,刘源江则是转过身去,如同面对着墙面壁思过。
“别跟我提刘源江。”樊春梅记得很清楚,在刘源江陪着那个叫董萌的女孩,去医院做人工流产之后,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何馨就出了状况,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般神神叨叨,最后还胃穿孔大出血,幸亏送医院及时止住了血,不然的话还要切胃。
何馨跟樊春梅说,刘源江背叛了她,高考的时候,刘源江没有跟何馨包括同一所大学,而是跟一个叫董萌的姑娘去了另外一所大学,那个时候刘源江就变了心,何馨一直欺骗自己,自我安慰,直到她知道了董萌堕胎的事。
陈松鹤对刘源江的印象,更多的是停留在何馨读高中的时候,“这孩子不错呀,我听说的船舶设备研究所还是个技术骨干,他父亲前一段时间,在老乡聚会上我还见了一面,感觉忽然间一下子就老了,我记得读高中那会刘源江彬彬有礼,给我的感觉是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人品不错!”
“就他,还人品不错?”樊春梅气得直喘粗气,“他把咱们家馨害成啥样了,你以为何馨的胃病是怎么来的?现在都落下病根了,天气一凉或者是一阴天下雨,胃就难受,都是刘源江这个浑蛋小子作孽!”
“我们家馨馨嫁给谁,那是那户人家的福气,反正就是不能嫁给刘源江。用现在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对,渣男!”
“你不说让馨馨找男朋友结婚吗?刘源江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打底,工作也都在上海,这就挺不错,有很多年轻人,只能两地分居。现在了解一个人的成本多大呀?”陈松鹤一看樊春梅,真生气了,赶紧走过去,半握着拳头,轻轻敲打着樊春梅的肩膀,“刘源江怎么了?至于把你气成这样。”
樊春梅都不想说刘源江的龌龊事,上大学的时候何馨跟刘源江,两个人可是正式的恋人关系,这一点樊春梅是点头认可的,在没有上大学之前,樊春梅就是刘源江和何馨两个人中间的那一道墙,这种情况之下,刘源江还能干出如此道德败坏的事,简直不是人。
“以后咱们家,不许提刘源江这三个字。”樊春梅轻轻敲了敲胸口,这么多年了,每次想起来,气得还有些胸闷,“前两天,我问了我们医院的老中医,他的建议很不错。”
“中医讲究阴阳平衡,说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应该在适当的年龄做正确的事,他跟我讲很多身体不舒服,或者是情绪低落抑郁,再或者是其他一些根本查不出病因情绪和心理方面的疾病,本身没有病,只是阳气太盛或者是阴气太盛,那个老中医很有一套,但凡是一些年轻的患者,他都要问结婚了没有,同样的病症,结婚的人和不结婚的人,开的药方成分都不一样,中医还真是博大精深。”
陈松鹤心领神会,樊春梅这是话里有话,想让何馨尽快结婚,“年轻人的事现在可不好管,你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馨跟咱们两个人的关系刚稍微缓和那么一点,你就催婚。你这是网上说的那个什么心里来着,对,恨嫁!”
“再说了,现在建造的大型邮轮,那可是国家项目,战略意义重大,也是发展海洋经济的一部分。何馨的工作压力也不小,咱们还是少添乱。”
“结婚生子,这是正经事,年龄也到了,怎么能叫添乱?”樊春梅狠狠地瞪了陈松鹤一眼,“我觉得你才是添乱,我跟馨馨真是相依为命,你把馨馨送到我家的时候,她还不会走呢,你也一下子消失了好多年,就我一个人,一手把她带大。你别刺激她了,再怎么着,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