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洪涛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这段时间工作极其忙,公司因为跟其他银行间接产生抵押贷款借贷纠纷,很可能要面临诉讼问题。
梁洪涛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打官司”的事,案情比较复杂,在没有充分的确凿证据之前,可能一年多的时间都没办法结案,中间左拉右扯,消耗人的精力。
若是真的确定要面临诉讼问题,杨洪涛打算把所有的这一切,都交给陈岭峰去处理,陈岭峰在这方面有资源有精力,是专业律师,大不了花费一些高价的律师费。
焦头烂额的梁洪涛,还要面对家里的妻子杜玲,以及杜玲的婆婆,他的亲妈陈岚,夹在妻子和母亲中间,梁洪涛极其难受。
跟他想象的一样,母亲陈岚还是那个强势,如钢铁一般的作风,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尽善尽美的极致,而且都要按照她的意愿来,梁洪涛脑海中浮现出他小的时候,站在马桶前面小便的样子,距离马桶站多远,两只脚叉开的距离是多大?眼睛看着什么地方,甚至是那两只小手,该放在什么位置,都有规定的要求。
这种儿童时期的“驯化”对梁洪涛的影响潜移默化,即便是现在梁洪涛已经快要到了不惑之年,在马桶前小便,依旧还会保持当年的姿势。
梁洪涛也尝试改过,但根本没用,即便是强行将那些已有的规矩进行破坏,最多只能保持几次,时间一长还会回到最熟悉的姿势之中。
杜玲跟梁洪涛说,让她婆婆回家,目前怀孕月份还小,暂时用不到人家劳心劳力地照顾。
梁洪涛觉得也对,怀孕的前四五个月,基本上不需要特殊照顾,再说杜玲一直也是个很要强的人,后期行动不便,甚至随时有可能生产,家里有个人是必须的。
本来以为是很顺利的一件事。
但梁洪涛跟母亲陈岚一说。
陈岚坚决不同意。
必须守在杜玲身边,美其名曰是为了杜玲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反正已经退休,没什么事,家里也不需要照顾,梁洪涛的父亲也能解决。
这一段时间梁洪涛的父亲也来到了家里,买一些米面油,还有生鲜肉,重新更换了纱窗,还让保洁公司的人擦了擦玻璃,彻底清扫厨房,总之也做了不少事。
梁洪涛知道他父母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多重视,尤其是隔代亲,这种心情梁洪涛理解,别说是杜玲了,就是亲生儿子的他,也感到了这种爱的特殊压力,更何况之前梁洪涛跟杜玲结婚,两位老人是那个状态,现在一百八十度截然相反,杜玲怀孕期间又变得很敏感,杜玲的压力应该更大,梁洪涛一直担心,不能什么时候承受不住压力会爆发。
好在身边的苏梦,似乎不耗费他的心思。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
当精力被耗干,很可能就会产生严重的精神问题。
怕什么来什么。
苏梦就站在眼前,而且看样子不可能刚来,也就是说公司上上下下的,很多人都已经看见,只知道苏梦是专门来找他。
把苏梦安排到即将成立的金融公司,一个很重要的部门当负责人,是梁洪涛一手安排力挺这么做,当时在公司里就有传言,说是梁洪涛跟苏梦,可能长了三条腿的母鸡,有一腿。
“什么时候来的?”
梁洪涛还是下意识地问,如果是刚来那就最好了,这个时候已经下班很长时间,看到苏梦的人比较少,风言风语自然有语言就会少很多。
“来了有一会了。”苏梦表情轻松,脸上挂着青春少女一般的自信笑容,微张开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下电梯,边走边说吧。”杨洪涛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还选择了拐角,那一个单独电梯,这个电梯严格意义上说是货梯,平时公司上下班,走的人并不是很多,洪涛也是为了避嫌。
苏梦跟在梁洪涛身后,保持两个身位的距离,他感觉梁洪涛眼神忧郁,头发有点凌乱,似乎白头发还多了,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
梁洪涛和苏梦先后进了电梯,任何人进入密闭的空间,都会天然地产生一种包裹感,进而会带给人一定的安全感。
梁洪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啊?不要听风言风语,金融公司一定会成立,这对我们公司来说,是长远发展的项目,战略规划非常重要的一环,也是像资本运营公司的进一步过渡。你去得越早,将来在金融公司的认可度就会偏高!”
梁洪涛认为苏梦来找他,很可能是因为,苏梦听到了一些风声,金融公司要撤销,苏梦的职位就在金融公司,这么一来的话,那岂不是苏梦丢掉了工作,还成功地被梁洪涛从身边清退。
“我不是来说这个事,我就是想……”苏梦扭扭捏捏的脸,还有点红,刚想继续说下去,电梯停在十楼,电梯门打开。
走进来一高一矮挽着胳膊的两个女孩,这两个女孩苏梦都认识,她们都是之前做梦的同事,因为今天她们部门集体加班,两个姑娘下去吃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