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之下的人,腰肢摆动,借力挪挪身体调整姿势,抬起了头。
几缕发丝贴在薛绵脸颊一侧,她目光流露微讶:“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以为,凌逸尘是让自己送他到机场,或者是让她一起上飞机,再单独回来。
薛绵身下的人蹙起眉头,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手臂揽住她的大腿,又将她整个人往上移了移。
薛绵视线范围陡然升高,凌逸尘的脸在她的瞳孔里骤然放大,她都可以直视他的下颌线了。
“也可以不回来。”他的音色依然冷清,但又掺杂一丝暗哑,眸光中由内散发的疏离感减弱不少。
说着,伸出长指一捻,细细替她捋好发丝,曾经的仙人,似乎染上了红尘气息。
“那不行,凭实力考上的大学,说什么我也要念完。”薛绵早已习惯他时不时的触碰,和他之间的边界防线,不知不觉中一降再降。
她脑中专注于另一个问题,之前她没想好,所以答不上来,现在她说话就流畅多了:“我们这样好不好?”
“你再多呆一阵儿,我保证每天中午、晚上都会回来做饭,等辩论赛结束,我再为你办一个送别会,我可是还有好多拿手菜没有做给你吃。”
“如果那边催的不急,你就多留一段时间,好不好?”薛绵不自觉放低声音,软软的,像是刚做好的棉花糖,听着就有点甜。
凌逸尘没有说话,只是寒玉般的手指更进一步,缠绕在她的发间,黑白分明又密不可分。
心情总算好了些。
“说到做到。”慵懒的声音一出,薛绵就知道成了。
她开心地跳下来,眉眼间都是笑意,还做了个极不标准的敬礼:“遵命,少爷。”
等薛绵离开后,凌逸尘闭上眼,依然躺在沙发上,只是状态没有之前紧绷:“东西先放回去。”
富叔轻咳一声:“少爷,主家那边,怎么回复呢?”
“我的拒绝就是回复。”他根本不在意回不回主家,就像当初同样不在意来不来临南。
反正,他惯会由着自己性子来。
“哦?还真是难得一见。”
男人的话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
低低沉沉的音色如月夜中响起的大提琴,磁性动听,但尾音中又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感,更显成熟和从容。
凌逸尘睁眼,并不搭话。
“在临南遇见什么了吧,当然,你不用告诉我。”
凌逸尘太过于熟悉,这是说他可以自己查的意思。
“养了只猫而已。”
“猫?”对面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从手机里传来,像是醇厚的低音炮,更加抓耳,“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我该说,不愧是凌家的孩子吗?”
凌家主宅内,高大的男人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旁边高脚楠木支架上,一只苍鹰视线锐利,脚未栓长链,背后窗户大开,可它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依然守在男人身旁。
他抿一口黑茶,继续建议:“不带回来养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逃了。”
哪怕是在自己家,他也一丝不苟,墨色衬衫外搭深灰马甲,笔直的西装裤裹着交叠的长腿,整个人都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
男人明显不适合脱衣才有肉的定律,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哪怕没有特意绷起肌肉,衬衫也遮不住他宽肩窄腰的性感弧度,满满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就能将人的视线俘获。
可他偏偏规规矩矩,将扣子都扣到最顶上一颗,硬是找不出网上男菩萨的一点美好品德,只叫人牙痒痒的,更加心痒难耐。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缚着的一条黑色绸带,紧紧遮盖他的双眼,垂在脑后,剥夺了他的视觉能力,只是本人似乎毫不在意。
通话还在继续。
凌逸尘又说了什么,他嘴角上扬,原来是这种“猫”。
他作出最后通知:“20天够了吗?不够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用你的猫,把你请回来。”
至于“猫”本人,对自己已经被凌家主宅的主人知晓一事,毫不知情,还在校门口被拦下。
“同学,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
“停!前摇短一点,你想说什么?”
面前的女同学举着块红布,拿着马克笔,眼神格外坚定:“学校没批准我们贴广告布,但是我们还是想为何有枝请命,正在收集学生签名。”
啊?为何有枝请命?
一聊薛绵才知道,何有枝二次申请依旧被拒,似乎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这次特地晾了申请整整一周,才拒绝。
结果反而激起学生逆反心理,尤其是女学生的情绪,认为这是对女性创业的歧视,从而开展一场收集签名,支持有枝科技进入校企计划的活动。
“同学,你愿意在这块红布上签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