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薛绵回到酒店,正好赶上饭点,用餐气氛明显不怎么好,但薛绵吃得乐呵。
早就知道和这些人维持不了良好关系,她又何必费那个心神,在意他们舒不舒坦呢。
“吃饱了,要是没有饭后甜点,我就先撤了?”
放下筷子,薛绵还能对他们笑得出来。
“呵呵。”龚宝峰不再用句子怼薛绵,转用“呵呵”攻击,这顿饭呵了不下五次,但对薛绵的攻击力为零。
她路过龚宝峰时,只小声说了句:“不知道秦学姐听你‘呵’了一晚上,用餐心情还愉快吗?”
不用想都知道,龚宝峰心里又七上八下,手足无措。
薛绵倒是很好心情地回房。
看看,把自己的情绪寄托到他人身上,就会如此好拿捏,再次感谢顾淮拒绝了她,不然被秦之柔拿捏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她躺在床上,掏出专门导航到彩票店买的彩票,她还特意问了下开奖时间,现在这个点,应该能查询到结果。
仔仔细细和网上的查询结果对了三遍。
一个数字都没对上。
可恶,老天是看穿她表面想着不中,实际上心里还是希望中的吗?
算了,她还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努力,靠勤劳的双手致富。
此时,周采薇也回到了房间。
“薛学妹,其实也没必要这样,你留下来听听大家讨论的内容,也是对你有好处的。”
薛绵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周学姐说得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全老师和学长一开口,我这嘴就管不住。”
“要不,明天他们再夹枪带棒说话时,学姐出来拦拦,顺便让我冷静冷静?”
对此,周采薇默不作声了。
薛绵当然懂,不影响自身的前提下,谁都可以轻描淡写地当个好人。
真让周采薇在大家面前,表露出一点跟她的亲近,下一次被龚宝峰怼的、被全老师看不顺眼的,就会变成两人。
所以,薛绵也没硬让她回答,自己岔开了话题:“离酒店不远处,有一家很有意思的奶茶店,周学姐讨论累了,可以去那里放松放松。”
“好的,有空我会去看看。”
“那我先睡了,学姐晚安。”
第二天,薛绵一大早就起床,把自己收拾得格外精致。
吃早餐时,连龚宝峰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学长怎么不吃饭?难道看我就能饱了?”
龚宝峰白眼一翻,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切,女的化个妆,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本意是想怼薛绵,但桌上的女生听了,都感到不舒服。
不过,开口的只有薛绵:“学长很大男子主义啊,要不要评价下秦学姐今天的妆,值几斤几两?”
秦之柔是真的被龚宝峰影响到心情了,这种连他鱼塘边都摸不着的蠢蛋,还敢给她添麻烦?
她声音凉凉:“我一直以为,龚同学是很有礼貌的,今天真是让人失望。”
薛绵笑眯眯喝着粥,不是想放狗给她添堵吗?咬着其她人了,就知道拉绳管教了?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龚宝峰估计会消停几天,她耳根也能清静点。
“大家慢用,午餐晚餐不用点我的份,晚上再见。”
薛绵也不管背后的人是什么表情,她回到房间,拿上收拾好的包包,准备出门了。
鸣金地势西北高,多山峰和林地,东南低,且平坦旷阔。
所以薛绵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凌逸尘家要在深山老林里。
但坐上车后,随着尘嚣渐渐甩在身后,鸣金的浮华躁动像是浮沫一般被撇去,显露了它大气恢弘,又沉稳内敛的一面。
山路一侧树木林立,随着海拔上升,从仅仅树梢带点雪,再到路边石块上还有正在消融的残雪,薛绵见识了只在国画里看见的场景。
雪中的树不见绿叶,满是红果,压弯了枝条,比果子更圆润地是不知名的小鸟,尾尖带着一抹柠檬黄,胖乎乎的,有车经过也只是象征性地蹦哒两下,便继续啄食,可可爱爱。
真不知道,到了凌逸尘家,又会是怎么样的景象。
富叔估摸着时间,来到正大门口前等待,才发现早就有人,穿着燕尾服站在一旁。
哦,是他那个教条主义的弟弟。
等等,他弟弟在的话,难道说是?
富叔走进几步,询问:“家主这个点回来?”
和富叔五官一模一样的人,头都懒得转,废话,家主放飞一圈苍鹰后,回来不都这个点?
富叔心里一紧,两个人不会撞上吧?
这可不行。
得想办法带薛绵绕路,就算在大门口遇见,也必须有理由让她不和家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