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郊外驶向市区,景色也渐渐过渡到灯红酒绿,鸣金又是一番华丽热闹景象。
街上霓虹灯闪烁,各种颜色的灯光穿过车窗,打在凌逸尘冷白的脸上,光影交织,更显得他五官精致立体,不似凡人。
他闭着眼,坐在薛绵身旁,一言不发。
虽然凌逸尘本来话就不多,可薛绵就是觉得此时的沉默,不是他不想讲话,而是心情不好。
“少爷,你就这么不想我收下这朵玫瑰吗?”
凌逸尘睁开眼,话里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我不想,你就会丢掉?”
“为什么要丢?!”薛绵舍不得,这可是一只鹰送来的,多么稀有啊,“还是说,少爷你认识送花的人?”
凌逸尘又闭上眼,不答,他就知道她不会扔。
“你告诉我是谁送的,我就想想要不要收。”
然而,无论薛绵怎么摇晃他的手臂,凌逸尘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一律当没听见。
不说就不说,薛绵也扭头不说话。
她也没有特别想知道,就当是童话里仙女教母送的好了,说不定知道后,反而破坏了这份美好的想象。
随着与酒店越来越近,薛绵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转过头,盯着凌逸尘,很是怀疑地问:“少爷,你为什么会一起出来?”
对于男女观念淡漠,同时有着多次前科的人,薛绵至少有五成把握,她今晚说不定一睁眼,就能看见某人熟悉地蹲在自己床边。
她试探地开口:“今晚,你睡哪儿?”
凌逸尘继续装聋作哑,薛绵内心顿时警铃大作,扳过他的脑袋,轻晃。
“不准偷偷溜进我的房间,听见了没?”
“虽然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是你不能要求别人也这么想,”薛绵很有耐心地和他解释,“里面还有其她女生在,不要给别人带来困扰,好不好?”
凌逸尘这次慢慢睁眼,眸中明显是不愿意配合的底色。
其她人在不在,关他什么事?
手指上干脆用上力道,学着他的手法,轻轻捏捏:“你要是敢溜进来,我就和你绝交,明白了吗?”
说着,薛绵又想起秦之柔也在,虽然他目前的进度为零,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晚一点,再晚一点和秦之柔接触。
“不止我的房间,酒店也不许进。”
果然,凌逸尘眼里不快一闪而过,心情更差了。
富叔没有将车停在酒店门口,而是隔了百来米距离。
薛绵手里捏紧玫瑰,下车前还是有些不甘心,又问道:“少爷,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
富叔见面第一句话就知道夸她漂亮,都过去一天了,凌逸尘就不知道说点什么吗?
在薛绵期待的眼神下,凌逸尘点了点头。
他今天格外地想捏捏她的脸,于是他也这样做了,然后抽走她手中的玫瑰。
修长的手指随意捻动玫瑰花枝,凌逸尘散漫地靠在后座椅背上,安静地瞧着她,像是一副油画般矜贵又优雅。
“明天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薛绵简直要在风中凌乱了,不仅不夸她,还抢走了她的玫瑰?!
下车,重重关上车门,薛绵一气呵成,大力地拒绝:“我不要!”
凌逸尘丝毫没有生气,只降下车窗一丝缝隙,正好露出他精致的眉眼。
“哦,需要我去酒店楼上接你?”
“你、你还敢威胁我了?”薛绵不敢置信,凌逸尘居然威胁她。
他眼神未变分毫,依然静静注视她,点头:“嗯。”
坦荡得薛绵都不会接话了,直接哑口无言。
狠狠瞪他一眼,薛绵转身离开,向酒店走去。
不跟有病的人计较!真是的,她精心打扮,简直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夸她一句就那么难吗?
而且莫名其妙被亲了,看他不清醒的状态和无知清澈的眼神,估计他连亲吻嘴唇的意义都不懂,薛绵简直是有气发不出。
深呼吸三次,薛绵自我开解,没错,他就是个弟弟。
各种意义上,都是弟弟。
看见薛绵进了酒店,富叔才启动汽车。
凌逸尘将手里的玫瑰,随手扔到一边,连余光都不屑于给。
他连酒店都进不去,凭什么这支玫瑰,却能正大光明和她一路回房间。
富叔从内后视镜看见了他的动作,深感无力,少爷,人家都会用动物送礼加好感了,你还在这里和朵花争风吃醋?
唉,他家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
第二天。
薛绵想想凌逸尘的性格,还是到点离开酒店。
但唯一不安的是,她说不用管她那份晚餐时,秦之柔也说了,不用准备她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