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你这是?”
散发着淡雅气息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礼仪,他站在离薛绵不远的地方,还微微往边站,既不挡住其他人进出,也不会过分和薛绵离太近。
原来是霍祈年。
薛绵每次见他,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实在是他的涵养太好,她生怕自己哪里失礼。
“霍先生,你好。”她知道自己推着行李箱,朝机场入口走的举动很奇怪,虽然瞒不过去,但她还是要点面子。
“记错了去阿斯卡利的航班时间,哈哈哈。”
“阿斯卡利?明天早上七点半?”霍祈年像是没看出薛绵的窘迫,眼神不含一丝嘲笑,规规矩矩站在两步之外,和她轻声说着话。
“嗯?霍先生也是?”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早来?不可能和她一样,不得不这么早来准备登机吧?
霍祈年点点头,没有解释,只是温和提议:“如果方便,要不要一起等?”
可是,这家机场,不是只能提前两个小时安检吗?
难道他有什么办法?
“那麻烦你了。”
薛绵安安静静跟在霍祈年身后,不知道是他的助理还是保镖,也很有礼貌地上前询问薛绵,是否需要帮忙推行李。
得到不用的回答后,便退到一旁,不再主动说话。
左拐右拐,一个机场工作人员出来招待,领着薛绵他们继续走,过了几道需要刷工作证的门,霍祈年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还看了看她。
薛绵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莫非她给人添了大麻烦。
“薛小姐,你可以在这间休息。”霍祈年推开一道门,里面不大,但配备了沙发、小桌,甚至还有张单人床。
小桌上还摆着点心饮料。
她听说过机场有室,但好像又和那个不同,至少室,不可能是带床的单人间吧?
“如果有什么事,薛小姐可以敲斜对面的房间,我在那里。”他只看向薛绵的眼睛,视线也不乱打量,守礼端方。
薛绵感激地点点头,要是让她和霍祈年单独共处一室一整晚,她也会不自在的。
“谢谢霍先生,劳您费心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挺拔似竹,薛绵比起“先生”,更想称他“公子”。
不仅仅因为他散发出的古典气质,也是因为他的行为举止,知书达理,谦谦君子。
在她差点就习惯,顾淮、凌逸尘随随便便触碰自己的时候,霍祈年含蓄知礼的做法,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对女性尊重。
不是说凌逸尘的亲近是不尊重她,只是她还是更喜欢这种东方式,偏委婉的表达方式。
想到这里,薛绵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还没有和凌逸尘说她要走的消息。
忐忑不安地打通富叔的电话。
“喂,富叔,今晚的辩论赛不用去了。”薛绵有点心虚。
“啊?”富叔看看刚做好出门准备的少爷,又想想薛绵,语气含着关心,“发生什么事了?你有受什么委屈吗?”
“我……我没事,”薛绵差点就要绷不住脱口而出,“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已经到了机场,准备去阿斯卡利。”
对面声音忽然一变,冷冷清清:“不是明天早上么?”
什么时候换人的?!
“是,但是我先进来了。”薛绵不敢细说,女生的直觉告诉她,还是别说太详细为好。
“谁带你进去的?”
凌逸尘语气分明极为平静,但薛绵瞬间觉得有冰渣落在自己的后脖颈,寒毛竖立。
“……一个路过的好心人。”
闻言,凌逸尘眸中冷色冻结,如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
整个鸣金能被机场特殊对待的黑耀卡客户,翻来覆去就那些人。
她不愿意告诉他,是谁。
“凌逸尘,你还在听吗?”
“嗯。”
薛绵能感受到他的不开心,愈发没了底气,确实是她忘了先和他说要走,就像之前他突然离开临南,她也很难受一样。
“你别不开心,我就去个几天,等回来时,我买到鸣金的机票,你来接我好不好?”
对面久久没有回话,久到薛绵都想再次问他在不在。
凌逸尘走出小屋,静静凝视栏杆上的几只小鸭子,片刻后,嗓音轻若拂雪:“好。”
薛绵这才有了笑容:“嗯,到时候我要回来了,会先和你联系的,我在机场等你哦。”
正好服务人员进门,薛绵挂断电话:“拜拜,几天后,我们再见。”
可薛绵没料想到,挂断时,凌逸尘正好听见了前三个字。
“霍先生派我来问问,是一起用餐,还是单独在房内用餐?”
“不用了,我一个人吃就行。”薛绵明白,这就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