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无比美丽。
残存的意识让他知道,他即将因剧毒而死,可他毫无办法。
而极度神经紧绷的薛绵,根本没察觉那股从液体散发出的幽香,自己吸入了多少分量。
等胖子的身躯,不断从房檐上往下滑时,薛绵神志才慢慢回笼,看着他掉落下去。
这下不可能再伤害她了吧?
她并不知道,一两分钟前,胖子就已经死去。
她正在感觉体内的变化,心脏跳动极快,血液仿佛在身体内加速流速,喘息声越来越大,她是变态吗?
为什么杀了人,体内反而无比亢奋?
甚至连脚腕的痛,大脑的累,身体的冷都察觉不到。
毫不夸张的说,薛绵看着双手拉扯出的血痕,仍然认为自己状态绝佳。
但她还是把手裹进羽绒服袖子里,顺着合金线落到地面。
胖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的理智以为自己会怕的,可是全然没有,哪怕之前她特意压抑的恐惧,也好像消失不见。
她是不是不太正常?
“玩的开心吗?”
一个脖颈处、手腕上露出绷带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捡起被她扔掉的玻璃瓶,另一只手朝薛绵张开。
“你应该还有东西,还给我。”
薛绵警惕后退,这又是谁?
“诶?你这样的举动真伤我的心,明明靠我的小熊才赢了的,不是吗?”
玻璃瓶中的毒药,毒性最浅的,好像是曼陀罗的种子?他记不太清了。
苍鹰落在薛绵不远处,并没有攻击男人的迹象。
薛绵不肯放松,狐疑地盯着他,虽然他容貌很有凌家人的水平:“你叫什么名字?”
“凌逸风,这里是我曾经住的小屋,”他微笑着指指建筑物,看上去人畜无害,“所以,我的小刀,请还给我。”
薛绵一边放慢速度,在口袋里掏小刀,一边打听情况:“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想想啊,应该是从小屋内发出惨叫时,那个胖子也是这时赶来的,”凌逸风笑得很开心,兴奋地和她分享,“我还看见他翻窗进去,然后才到屋顶埋伏的。”
什么?!薛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两人不内讧的话,她早就会死的意思吗?
还有,这个人看了那么久的戏?
理智上很惊讶,但薛绵也不知道为什么,感性上毫无波动。
凌逸风接过小刀,朝胖子走去,嘴里还嘟嘟囔囔:“不要你的战利品了吗?”
他蹲下,刀尖对着胖子的尸体,左看右看。
这个人在说什么鬼话?他以为是在打游戏爆装备吗?!
用力一划,他从胖子的皮带夹层里,翻出一张卡,兴冲冲递给薛绵:“看,你的战利品,好好收藏。”
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记的卡,但隐隐有红色流光。
什么玩意?
凌逸风继续朝主宅走:“哎呀,都是你发挥的太精彩,都没注意到年会结束,还想说,去看看金小姐穿礼服的样子呢。”
薛绵脚踝高高肿起,但她完全忘记了痛,还敢奔跑追上去:“等等,我们一起走。”
随着薛绵踏进主宅的那一刻。
某几个一直待命的小组,终于收到信息:路标已进入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