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薛绵身体一颤,自动瑟缩了下脖子,奇怪,她不是感受不到温度吗?怎么突然觉得脖颈一凉?
余光偷偷瞟向凌逸尘的脸,他的视线焦点落在前方,似乎一门心思都放在逃跑路线上,专心致志得很。
但只要目光聚焦在他的双眼,就会发现他鸦羽般的长睫下,眸中封冻的层层冰霜,寒气锐利阵阵,比月下白雪更显冷色。
不免心虚一瞬,薛绵又立刻梗起脖子,表情正直坚毅,像要证明她没错似的,大张旗鼓盯着他。
她的提议有问题吗?当然没有问题,这才是目前脱困的最佳办法,他不接受,甚至不开心才是毫无道理。
凌逸尘一直没有表态,双手却调整位置,一手稳住薛绵的臀部,与她身体拉开一定距离,一手固定在她的背后,毫不费力的让她正面转向自己,直视她的脸。
“你说的‘这样’,是这种样子吗?”
面无表情的人一开口,字字都冷得吓人。
尤其是“这样”二字,他咬得极重极缓,像是在唇齿上反复碾压研磨后,捣成细小的粉,配合冰冷的嗓音,全落进薛绵耳里,一点不漏。
威胁,这一定是某种威胁!
薛绵心中警铃大作,正想攀附到他腰际的双腿,立刻停下。她还以为他是改变主意了,本想配合他原样复刻和凌疏墨之间的姿势,可他这样一问,妥妥的有诈。
视线僵硬移开不看他,薛绵底气不足,声音也小小的,隐隐有点颤:“嗯嗯,差不多吧。”
只是,她的手臂还要再紧扣他的脖子一些,双腿姿势也不到位,还要再分开一些用力圈住他的腰,另外,上半身没有这么远的距离,还要和他的胸膛更严丝合缝,不留空隙一些……
除此之外,确实是差不多。
她有预感,若真说出口,事情一定会很麻烦。
明晃晃的躲避,凌逸尘看得分明,唇角微微抿起。
“小骗子。”
说完,他的手抬高薛绵身位,低下头,狠狠吻住她干燥的唇。
薛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精致的脸庞就在眼前放大,周围的树木不断后退,这个人,逃跑途中还亲吻她?!
薛绵不敢相信,眼睛对上他眼底还没完全消散的郁气,他吻得认真,和凌疏墨单纯为了堵住她的嘴不同,是在好好地,仔细地看着她的反应。
但是!!更危险了啊!!薛绵拼命挣扎摇头,你看路啊,看路!!
然而,她的不配合,凌逸尘并没有理解到用意,微微皱眉后,他落在唇瓣上的啃咬,带了点力道,表达他的不满。
薛绵的轻哼从唇间溢出,伸手推拒他的肩膀,衣衫下他肌肉线条流畅,虽然没有凌疏墨明显,但一样是发力后偏硬的手感,力量之强横,不许薛绵抗拒。
她快要急疯了,以她哭都被挑剔成丑的标准,她现在估计就比流浪汉强点,他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不怪乎薛绵要胡思乱想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凌逸尘的吻技一次比一次好,一次比一次熟练。
他精准捕捉她的唇瓣后,含住轻吮,再用牙齿打招呼似的轻磨,等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窜过,他的舌尖就开始不停舔弄,甚至探进唇缝……
薛绵被他亲得脊背战栗,头皮发麻,反抗般后移身体,越加鲜明感受到,他手中生硬的枪支轮廓,正紧紧和他的手掌一起贴在她的背部,提醒着她,他们正在什么情况下亲吻。
大脑更加晕晕乎乎。
等薛绵彻底软下身体,凌逸尘才松开唇瓣,恢复单手抱她的姿势,如同无事发生一般。
除了,他原本偏淡的唇色,变得红润莹亮,染上一层水色的光。
薛绵在他怀里喘息,平复着心跳,这个人,是真的够任性,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现在是能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果不其然,他分心的后果就是,被三人围困。
更要命的是,薛绵能够感受到,他的行动没有凌疏墨凌厉干脆,甚至比不上他之前在斯汀莱出手时的利落果断。
而原因也不难分析出,不仅是因她占用了他的一只手,还因她分走了他相当一部分心神。
她在凌逸尘怀里,完全没有在凌疏墨怀中类似蹦床的紧张不安,甚至算得上平缓安稳,比起给对方造成伤害,他更在意薛绵的情况。
可想而知,落下风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对此,比起被人重视,薛绵更多的感受是无奈,她都提了建议,自己都不在乎会不会累,他为什么要在意,反而把情况搞得复杂?
更别说,因为她,凌逸尘怎么精妙的掩藏,都是白费心思。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大概率是因为我,你才会被发现,”薛绵回过神来,据实以告,脑中思索着新方案,语气理智,“要不你找个地方,先把我放下?”
如果他继续这样顾虑她,畏手畏脚,根本突破不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