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间稍微往前移一点,移到紫姐还没有找到吴梓夏之前。
还没有离开剧组的薛绵,也藏在一处角落。
她正探头探脑,边等着紫姐落单的机会,边和珠珠通话交换情报。
“他们说,当时有人在粉丝大群里,发了个维权群的二维码。”
“维权?”
珠珠立刻澄清,哪怕薛绵看不见,她也竖起手指发誓:“先声明,这不是我的用词,是他们觉得打电话投诉你,是在维权。”
薛绵无语望天:“行吧行吧,你混进那个群了吗?”
珠珠叹口气,从青云观里慢腾腾往外走:“我倒是想啊,但今天来的人里面,没一个人在那个群里。”
“不会吧,私底下都专门找大粉给吴梓夏送礼物,会不想加入给姐姐讨公道的维权群?”
薛绵蹙眉,这不太合理啊。
电话那端的珠珠压低声音:“其实她们加了的,但又被踢出来了。”
“为什么?”
“先是进群后,群主说了这个行为有一定风险,必须要确保群里的是自己人,所以每个人转十块钱给他,而这个钱,他会统一用叭叭桃的名义,捐给流浪猫救助站。”
“他们觉得多了?”
珠珠摇摇头:“没有,钱给了,但这只是第一关,接下来,说是为了确保大家能风险共担,不出现叛徒,要求发身份证正面,只允许头像和身份证后四位打码。”
“可你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年年龄不大,有些还没办身份证的,自然发不了图,也有觉得这个不安全的,担心被群里潜伏的坏蛋利用,犹豫再三,还是退了。”
“那之前的十块钱就打水漂了?”
对面立刻传来珠珠轻快的笑声:“我当时第一反应也是这个,但他们说群主马上就退了,有人说十块而已,他那份一起捐了呗,群主也义正言辞地拒绝,还是退给他了。”
薛绵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你有没有感觉特别像那种筛选机制?”
“那种?哪种?”
“比如秦始皇打钱,就是为了筛选出连这种谎言都信,并且有钱可打的人,从而提高后续大金额诈骗的成功率。”
“诈骗?!”珠珠声音没忍住提高一点,注意到旁边有人望过来,又马上捂嘴小声问:“这么严重?可你不确实被打电话投诉了吗?”
“我只是举个例子,是想说那个群主通过这样的方式筛选出,听话还警惕心低的人,这样的粉丝就更容易被他洗脑,操控。”
“洗脑?”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对,只要让他们坚信自己是在为吴梓夏维权,就不太可能突然反水出卖他,甚至可能会在警察找上门了解情况时,主动为‘正义的同伴’打掩护。”
珠珠一听,就觉得这事更难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或者薛绵,总有一个能顺藤摸瓜,找到能为这件事负责的源头,可现在却像是大海捞针。
哪怕她真联系到了成功参与的粉丝,如同薛绵所说,这些被筛选出来洗了脑的人会帮薛绵吗?
而且大概率和今天出现的粉丝一样,又是没成年的少男少女,顶多口头教育教育就完了。
可薛绵需要的是他们在警察叔叔的教育下,那几句不情不愿的对不起吗?这有什么用?
“好烦啊,我现在完全能理解讨厌那些熊孩子的大人心情,受了气还没办法让对方负对等的责任,”珠珠越说越生气,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薛绵摇摇头:“人是见到了,但并不是能合作的对象。”
“听你这么说,难道真不是她让粉丝搞的吗?”
“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了,她不是这件事的主导者。一个天天被对家喊‘妈生普女’的人,除非是想贴上被实锤的‘人造普女’标签,接受群嘲,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脑抽决定用这件事博眼球。”
薛绵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但她确确实实是这件事的受益者。在粉丝怜爱她,甚至有美妆界资源注意到她后,她对真相的态度,更加保持缄默。”
薛绵这段时间点了许多吴梓夏相关的关注,像是一家美妆品牌,新系列眼影盘就选她拍了支广告。
她还记得,广告最后的镜头是由远到近,定格在吴梓夏的眼睛,然后模糊,画面中心出现宣传语:你的美,终将被看见。
许许多多粉丝涌入评论区,全是怜爱地告诉她,就算被抢妆,她的美,也终将被看见。
她为了证明谣言下的真相各种想办法,知道真相的人却在享受谣言的加冕,还包裹着大众最纯粹和真心的怜爱和安慰。
说实话,那一刻,薛绵被别人吃自己人血馒头的愤慨和难受,达到顶峰,差点让她极不理智地立刻找个狗仔,原地爆料。
但幸好她冷静下来了。
狗仔确实说不定会在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