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是因为没有好好上课不听夫子的话,夫子打骂他们我还能接受,”李桂花深吸了口气,“但如果是因为别的学生送礼,我们家孩子没送就搞这种针对行为的话我非得去找他要个说法不可!”
刘玉娘紧蹙着眉,“即便去找他,他也不会承认,只会说是咱们家孩子上课不认真,字没写好才罚他们的。”
她看了眼石头的手,昨天回来就被打肿了,连笔都握不住,今天更是直接肿起来了。
问他,说是夫子说他那一百遍抄写的尊师重道里,有一个字写少了一个笔画才被打手心的。
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把孩子的手打成这样?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静下来。
钟如意咬着唇,这事确实不好处理,人家虽然针对没送礼的学生,但是也没有愚蠢到直接说出来,这都只是他们自己的猜测罢了。
但这是在古代,夫子打学生似乎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严师出高徒这话总是有道理的。
只是这位大周夫子是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晚上吃饭时钟父得知孙子在私塾被夫子打了,还有些迟疑,“石头,你告诉阿爷,有没有好好上课?不会是你调皮了才被打的吧?”
这个年纪的孩子调皮是很正常的,钟父担心冤枉了夫子,毕竟在他看来读书人应该是干不出来这么小心眼的事的。
石头委屈得很,“阿爷,我真的没有调皮,是夫子说我那个字写的不好,其实那个师字我没写错,是其中一个笔画写短了。”
钟父听不懂这些,只听懂了孙子说自己不是调皮被打的,他叹了口气,“以前你爹他们念了几年书不也照样没送礼吗?怎么到你们这来反倒是不送礼要挨打了?”
家里三个孩子都是送去念过几年书的,不求功名只求能识几个字就行。
李桂花愁的吃不下饭,刘玉娘同样如此。
钟老大反倒没有放在心上,男娃娃打就打了,又不是娇气的小姑娘。
气的李桂花在桌下猛踩他的脚。
石头挨了打,小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夫子总让他罚站,一站就是一天。
所以石头哥不去上学在家养伤,他也不想去。
但是第二天他娘还是劝他先去,他哥等手伤好了就去,他被罚站也能上课,没必要在家待着。
晚上睡觉前,钟如意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了,突然又想到钟父以前说花钱送大哥他们去私塾念书,结果回来连自己的名字都写错。
她伸手戳戳抱着她的男人,“冬至哥,你睡了吗?”
陈冬至睁开眼侧过脸去看她,一只手把她作乱的手抓住问,“怎么了?睡不着?”
钟如意摇摇头,“今天回来听大嫂二嫂说石头小河在私塾被夫子针对了,想问问你以前有没有去过私塾?”
“去过,去了两年。”许是想起以前的事,陈冬至脸上流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
“不过我只去了两年,实在不是那块料,我爹就让我回来了。”
私塾还是在杨柳村,教导他们的夫子同样姓周,只是年纪已经很大,他还没去当兵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他还过去上了几炷香磕了头回来的。
钟如意摸着他的胸肌,把石头手都被打肿的事拿出来说,手下的动作却引来男人的闷哼声。
她没在意,继续摸着那处凸起说,“你以前念书夫子也打你吗?”
陈冬至声音有些暗哑,“打了,打的很重,都留疤了。”
钟如意一惊,没想到他读书也遭到了这种事情,微微抬起身看他,“都留疤了?在哪儿?我看看。”
“在这儿。”
男人拉着她的手往下,摸到被衣服藏着的翘起的疤。
钟如意羞红了脸,这哪里是疤?
被子突然被拉高,盖住两人,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听见一点隐秘的呻吟。
作坊里忙忙碌碌,钟如意帮忙把一簸箕晒好的猪肉干抬进去,外面还晒着几十个簸箕的猪肉干。
李桂花把李知爹刚送来的一批罐子安排进库房里,就见眼前来送罐子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些欲言又止。
她甩甩手里的油纸,问,“怎么了?李知爹?难不成那姓周的人家又去骚扰你了?”
这事她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上个月李知爹来送罐子的时候说了一嘴,杨柳村周泥匠家来找他。
问他能不能作坊的生意两家人做,意思周泥匠家也做罐子,不过不送来作坊,拐弯送到李知爹家里,让李知爹混着自己做好的送来作坊,价格两文钱一个。
他想和李知爹平摊作坊的罐子生意,就这么直接上门说了。
语气还有几分施舍,话里话外以前作坊都是和他们家合作的,只是两家现在闹了点小矛盾,不然这碗饭也轮不到你吃。
现在我愿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