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大在岳父岳母家里蹭了一顿饭,把媳妇交代的事打听清楚,又帮岳父家里劈了柴挑了水后回去了。
“打的很重吗?”
李桂花一脸心疼的问,李阳这孩子她见过,上次家里孩子生日请了好些同学过来吃蛋糕,李阳就在其中。
钟老大哪知道打的重不重,他就是听岳母说的。
他老实摇头,“不晓得。”
李桂花白了他一眼,继续问,“那私塾干嘛今天突然不上课了?”
石头突然噔噔噔的从外面跑进来,靠在他爹身上问,“爹,你去看李阳了吗?”
“没有,我去你外公外婆家吃饭了。”
“啊。”石头失落的不行,转身又抱住他娘,“娘,我想去看看李阳,他昨天被夫子打了。”
李桂花没从丈夫知道事情的经过,倒是从儿子嘴里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昨天李阳和夫子顶嘴后,被拿着戒尺打了两下手心后还不解气,居然让他当众把裤子脱了,趴到地上,他要用戒尺狠狠地打他的屁股。
痛是一回事,脱了裤子打屁股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相当践踏人自尊心的行为。
特别周围都是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同学好友,这简直就是把他的脸丢在地上踩。
李阳吓得哭起来,和他吵架的庄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傻愣愣的待在原处不敢出声。
夫子本来想叫两个学生帮他把人按住,但是看了一圈,个个都被吓得不敢动弹了,他只能自己动手。
直接上前把李阳按到地上把他的裤子强硬的拽下来,拿起那把厚两指,宽三指的戒尺就往李阳的屁股后腰抽。
几个本来吓傻了的学生赶忙上去阻止也都被一把推开。
“先生!先生,李阳和庄元只是在闹着玩,没有偷东西,您快别打了!”
“庄元你快说话呀!还傻站着干什么?”
被吓的有些面色苍白的庄元迟疑着上前,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确定李阳是不是偷了自己的纸。
李阳家境不好怎么可能会买得起?
但也不能看着他被夫子这样打下去,李阳露出来的半个屁股已经被打红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知在夫子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腰,边哭边说,“我哥真的没有偷!那是文川送他的!”
文川,钟文川,也就是石头,同样抱着夫子的一条腿向他解释纸是他买来送给李阳的。
但落在夫子眼中就是你们这班学生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年不上门走动送礼,现在还敢忤逆他!
幸而不知道是谁机灵,跑去找了小周夫子,告诉他这边出了事才算完。
李桂花听的眉头紧皱,气愤道,“我看不止你们夫子是个糊涂的,你那个叫庄元的同学也是个害人的!他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纸是他的?空口白牙就冤枉人!”
石头扁着嘴,“李阳好可怜啊,他的纸是我送的,夫子也查清楚了,庄元的纸放在家里根本没带过来,那纸就是李阳自己的,是庄元搞错了!”
小周夫子过来本来是为了阻止大周夫子继续打李阳,但谁知大周夫子看见小周夫子更加生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事你也来管,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你且先冷静些,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把手里的戒尺放下。”小周夫子上前想把他手里拿着的戒尺拿走,但是被闪开了。
见状,小周夫子往日里的沉稳神情有些维持不住般,他几乎要翻出一个白眼,但他知道这么做,只会更加火上浇油,只能任由大周夫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骂完,这件事还没完。
小周夫子拉过吓呆了的庄元问他是不是确定纸被李阳拿了,如果查出来不是被李阳拿的那他必须要向李阳赔礼道歉。
刚刚学生来叫他时嘴快把这边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给他听,听完就知道这事是大周夫子在借题发挥。
不管这纸拿没拿,你都不该这样打学生,要是真的拿了让他把纸还回去道个歉就行了,但前提是是真的拿了,而不是你觉得他拿了。
凡事讲个证据,要是只靠自己臆想出来的就断定这人的对错,那就乱了套了。
自然这事由小周夫子接手,大周夫子情绪过于激动,且为人武断只信自己的判断,查不出来什么结果。
将李阳和庄元叫过来一一询问,还有送纸给李阳的石头也跟着被叫过去。
问完,两人各执一词,一个称这纸是石头送的,一人说你家穷得叮当响怎么能买得起,平日里都不见你用,怎么我的一不见你就拿出来用?
小周夫子被吵的脑壳痛,肃着一张脸。
“你说是李阳偷你的,是你瞧见了还是李阳自己同你说的?”
庄元慢慢瞪圆了眼睛,“先生,你是要维护他吗?谁不知道李阳住着茅草屋,连束修都拿不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