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作坊方向突然响起了铜锣声。
陈冬至睡在床的外侧,他觉浅,锣声刚响了一声他就醒了,断断续续听见几句话语,侧头看了眼身边没被动静吵醒的媳妇,他起身出去查看。
路上已经有人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出来走了两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小黄咬住了裤脚。
“什么事?”
小黄拽着他的裤脚往一个方向拖,陈冬至看了眼它拉的方向,那边好像还有几声狗叫。
跟着过去,就见村里的狗都聚在了一棵树下,来回打转,仿佛树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
抬头一看,树上挂着个人。
想来这就是让小黄它们待在这里不肯走的原因了。
作坊那边,纪江和赵大壮把偷溜进来的人绑了起来。
钟如意跟其他同样被吵醒的村民进去一看,院子里点着好几盏油灯,映的院子亮堂堂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被绑了手脚捂了嘴丢在地上,纪江看见老板来了,上前和她解释了事情经过。
得知这人半夜偷溜进来意图不轨,钟如意本来就因为睡得正香被吵醒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村民们义愤填膺,叫嚷着要把人绑到树上打死算了。
钟如意左右看了看看,没看见陈冬至,刚刚起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人,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了。
地上的老三神色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晚偷个罐头居然能被抓住,现在只希望老幺跑走了,找机会能把自己救出来。
但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他正想着这么久了也没看见老幺,是不是他已经跑掉了,谁知下一秒就见个高大男人手里拎着跟个小鸡仔一样的老幺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还有人没被抓住?”钟如意有些惊奇,还以为男人去哪里了,原来去抓另外一个贼了。
就见陈冬至手里手里揪住的年轻男人神情畏畏缩缩,像是被吓破了胆。
陈冬至小声和她解释,“我本来以为出什么事了,刚出来就被小黄带到树下,原来是树上躲着人。”既然都看见了。那就顺手抓过来,谁知道你半夜躲在树上是不是为了干坏事?
闻言,钟如意摸摸小黄的脑袋,夸奖道,“真棒!明天给你奖励一个大鸡腿。”
小黄汪汪叫了两声,身后又跟上来几条狗,同样围着她转。
“非常好!大家都是好样的!”
钟如意夸了两句,又转头去看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偷。
“大壮,把他们嘴巴上的布拿掉,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没有就直接打死喂狗!”
此话一出,胆小的老幺已经当场吓哭了,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听老三的话跑来偷什么罐头?这下好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身旁的老三虽然心里同样有些慌乱,但看起来比他镇定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想说自己两人是无意间闯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坏心思。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钟如意淡淡开口,“你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说实话的话,后果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话语里透出来的威胁之意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没办法,这两人来的实在太过凑巧了,上个月赵老板刚找人偷了她的方子,这才消停多久,就又有人跑到作坊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三觉得自己就是来偷点罐头,这些人这么小题大做的,难道真的能把他打死吗?他索性闭紧了嘴巴不肯出声了。
围着的村民见此情况都不满的大声叫嚷起来:
“这人什么意思啊?偷东西还敢这么横?”
“依我看,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他不肯说,老幺可是吓破了胆的,急急忙忙就从地上爬起来,“我说我说!”
钟如意靠在男人身上,打了个哈欠,示意他快说。
老幺哭丧着脸,“我们只是听村里人说你们这里有个作坊,做的罐头很值钱,一个能卖出去二百文钱,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偷几个去卖钱。”
就这?
钟如意有些不相信,怀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要不是被绑着手,老幺就差指天画地的发誓了,“真的!我没有说谎!我们是大田村的人。”
说到大田村,人群中的田婶大儿媳妇脸上僵了一下,她刚刚就看这两个人有些眼熟,没想到居然是大田村的,她就是大田村嫁到杏花村的。
但是这两个人和她没什么交集啊?这应该不关她的事吧?
老幺突然看到人群中的田婶大儿媳妇,立马就叫起来了,“是她是她!就是她!”
老三的目光也跟着看向那边,本来还紧闭着的嘴巴也张了张,“是她!她弟弟跟我们玩骰子的时候说的!说他姐在婆家找了份差事,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