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灶房里,两人面对面坐在小板凳上说着话。
“晚上咱们就不过去了,我去杀鸡,你不是说想试试往鸡身上抹蜂蜜吗?晚上咱们就试试。”
他说着出去外面抓了只肥鸡,割喉放血拔毛一通下来一只鸡就处理好了。
钟如意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男人各种忙活,一会儿架火堆,一会儿又把鸡往火堆上面放。
本来有些气闷的心情很快又恢复了些,但又忍不住想到陈母刚刚说的话。
“女人生孩子就跟母鸡下蛋一样,很快的!到时候你生了没时间带还有我呢,娘会帮你带着孩子的,你就和冬至说一声,他最听你的话了,不像以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你们是一家人了,娘也不奢求别的,就想着在还没闭眼之前能抱上孙子,生男生女我都喜欢!”
她这话说的钟如意大为光火,不说别的就说那句生孩子就跟母鸡下蛋一样简单,就已经让她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后面还说什么陈冬至现在没有以前听她的话了,这不就是说她吹枕头风吗?离间他们母子间的感情吗?
天地良心,她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明明成亲之前陈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年不到她就变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冬至撕了一个鸡腿放到自家媳妇碗里,“快吃,我刚刚吃了一个鸡翅膀,果然很香,抹了蜂蜜的有点甜滋滋的。”
鸡肉鲜嫩滑口,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一个鸡腿下肚,钟如意半饱了,索性又吃了半碗饭后就不吃了。
剩下的鸡都被陈冬至一个人解决了,焖的一锅饭也都吃光了。
夫妻两个吃饱喝足后,洗漱上床睡觉,今天的事今天了,明天就不当回事了。
而陈母这边,她等了大半个时辰都没等到儿子儿媳回来,心里有点发酸。
小满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乖巧的坐在一旁等着哥嫂过来。
但左等右等,桌上的饭菜快凉了两人也没有来。
小雪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起身说,“娘,别等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弟弟读了一天的书再等下去就该饿坏了。”
即便觉得母亲今天说的话过分,但她作为女儿还是得站在她这边,但是嫂子也挺无辜的,往日里总是笑意吟吟的人,今天罕见的没了笑容。
将心比心,换做是她被婆母暗地里指责离间母子关系,还被催着生孩子也会这样。
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个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有时候动不动就发脾气黑着脸,和她说话也没有回应。
饭菜热好以后,本来已经开始下筷子准备吃了,陈母却说再等等,“万一你哥哥嫂子是有事耽搁了呢?”
又等了大概两刻钟,耳边是小满饥肠辘辘的肚鸣声,小雪终于忍不住了,“娘!你不吃的话就先等着吧,我和小满先吃,吃完小满还得做课业,没时间等下去了,难不成我哥哥嫂嫂不来你就不让我们吃了吗?”
陈母愣了下,对上儿子茫然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有多荒唐,让两个孩子就这么饿着肚子等着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她赶紧拿起筷子给儿子女儿夹菜,“那、那就不等了,快吃快吃。”
翌日。
方管家神采奕奕的站在作坊门口,指挥带来的几人把罐头都搬到马车上去,“动作轻点!大熊你别放得太高了,小心摔了!”
终于把几辆马车都装完以后,他笑着对正在对账本的钟如意说,“钟老板,这个月的罐头已经装完了,下个月还需要这个量,麻烦早点准备好。”
钟如意没点完手里的账本,这个月还剩下余家的一千罐头没给,账本暂时对不上。
想到前段时间江勤打听回来的方家的桃色新闻,钟如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想打听打听:
“方叔,我听说你们府上出了点问题?方夫人被休弃回娘家了?”
“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方管家不答反问道。
钟如意尴尬的摸摸鼻子,“这不大家都在说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才知道的。”
方管家斜她一眼,本来这种府里的秘事确实不该拿出来大肆喧哗,但是对象是那位小妾扶正的方夫人,他又不觉得该捂着不让人知道了,这种丑事就该拿出来说!就该让这个女子和她的娘家人丢脸!
“你听的应该只是片面的,想听我仔细说,那你先给我倒杯茶送些果子上来,我再好好同你说道说道。”
“这简单!”
钟如意一听这话,连忙让在作坊院子里劈柴的陈冬至把方管家带到家里坐会,她去山上摘些苹果下来。
现在三月底,早熟的苹果已经能吃了,再过十来天左右,吉祥镇的王老板就该来了。
沾着水珠的苹果洗干净后放在盘子上被送上来,夫妻两人坐在方管家对面,看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啃了口苹果。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