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路仁说话间，眼睛盯着不远处正在便利店买东西的老徐。
阿银知道跟踪被发现后，默默走近。
“我妈让你来的？”路仁问道。
阿银点头，“她担心你。”
确认不会被老徐发现，路仁才小声问道：“那天你确实杀了老徐，对吧？”
阿银继续点头。
“尸体怎么处理的？”
“扔海里了。”
路仁拧眉，“那便利店的是谁？”
阿银也看见了。
人是他杀的他认得，出现在便利店的那人确实跟之前被他杀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徐家栋在便利店买了包烟，出来后直接去了地铁站。
坐三号线可以直达北城一区步行街。
路仁此时也顾不上找工作了，他和阿银一路尾随徐家栋。
从步行街出来后，徐家栋径直往出租屋方向走，路仁告诉自己或许只是长相相似罢了。
可是这路线，他已经熟的不能再熟…
两人一路跟着直到徐家栋进了出租屋，路仁才真的相信已经死掉的徐家栋又回来了。
晚上。
路仁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家栋来啦？”陈兰芝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妈，你在跟谁说话？”
“路仁，家栋过来了，你多准备点饭菜。”
路仁听清后锅铲差点没拿稳，这时，徐家栋已经走了过来，就站在他面前，“老…老徐，你怎么来了？”
逼仄的厨房内，面对徐家栋的沉默，路仁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良久后，他才幽幽开口：“今天休息。”
“这样啊，坐…坐吧，饭快做好了。”路仁的手颤抖不止，他强迫自己不去和徐家栋对视，“妈，哑巴呢？快让他回来。”
“阿银去了对面的发廊。”
路仁从来没想过昔日的好朋友如今居然是令他恐惧的存在。
“他去发廊干嘛？你不是帮他剪过头发了吗？”
“去赚钱！多懂事的一个孩子啊，阿银长相出众，李老板说只要他站在门口帮忙招揽顾客就给他发工资。”
路仁：“……”
徐家栋还站在厨房门口，他问：“阿银是谁？”
“一个朋友。”徐家栋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路仁都能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他紧张道：“妈，快让他回来。”
路仁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去，看见哑巴已经回来了。
客厅很小，饭桌根本坐不下四个人。
于是阿银捧着饭碗夹了点菜打算去门口杵着。
路仁见状赶紧给他打了个眼色，言外之意就是‘老徐现在很危险，你得留在这！’
但是阿银根本没看见，夹完菜就走了。
路仁见哑巴已经走出家门口，悬着心又提了起来。
好在陈兰芝嘘寒问暖的话语分散了徐家栋的注意力，让他有了一丝喘气的机会。
他和哑巴都能确定，老徐已经死了。
那么这个老徐毋庸置疑是假的，可是假的老徐没有理由继续和他维持朋友关系啊，紧密的接触之下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不是&39;真的&39;吗？
等等、
暴露？
路仁仔细琢磨起来。
半个月前老徐要杀自己时说的那句话，他说什么被他发现了，所以不能让他活着。
对！是这样说的。
那是不是…只要他装作不知情就能蒙混过去？
路仁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好不容易把老徐送走之后他和哑巴通了一下话术，以免到时说漏嘴。
刚说完，他就觉得他的担心有点多余。
哑巴和他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更何况是老徐。
根本就没有说漏嘴的机会。
…
翌日，阴沉的天空下着小雨。
是路仁最讨厌的天气，撑伞显得多余，不撑伞久了又会打湿头发。
最后还是没有撑伞。
戴个帽子就出门，路仁去了老徐的出租屋。
不过他并未露面。
老徐的行为在路仁眼里看起来就跟正常人无异，下雨了不但知道往家里跑还知道撑伞。
路仁看见他撑着伞去了物流公司上班。
见此他没有再跟上去，这几年上班他跟人事部的小刘关系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从他那里弄到一份考勤。
假设死掉的老徐一定要有人来填补空缺，那么换个人来一定会很突兀，所以假的老徐诞生了。
路仁不知道他这样的思路对不对，但眼下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徐家栋的死亡地点，第一次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