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的话半真半假,如果真查起来,她也能做实神手九川的身份。
这的确是她当年干过的事,而且没人见过神手九川的脸。
“此事我瞒着家里人,连我爹娘都不知道,上次喝醉酒,不慎偷走了王爷的书,物归原主。”
她将书册奉上,“还有,那本北凉的册子,也是我从世子身上摸出来的,偷习惯了,一时猪油蒙心,没及时交给王爷,请王爷恕罪。”
北凉罪证,她托赵哥誊抄了一份才交给肃政司,与春闺秘史这本书便没了关系。
萧赫的视线从舞姬身上移开,他端起茶盏,撇了撇漂浮的茶叶,“文宣侯府退婚,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乔染自辨身份半天,合着对方根本不在意。
她眼睛眨了下,“实不相瞒,小女与侯府又定婚了。”
萧赫望着漂浮的茶叶,将茶盏放下,“文宣侯府非良缘,以你的身份,虽然再找不到侯府这样的门楣,寻个平淡夫妻,未必比侯府过得差。”
“王爷都说了,小女再寻不到侯府这般高门了。”她顿了下,笑道,“除非王爷愿娶小女。”
萧赫又一次浮现她喝醉时的画面,她说,我心悦你。
这女子分明喜欢他。
“想得美。”萧赫嗤笑,端起茶盏喝了口。
乔染盯着他喝完,又放下杯子,“王爷似乎与三皇子不和。”
她想从萧赫的脸上找到两人的确不和的蛛丝马迹,萧赫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小女嫁入侯府,其实最开心的是三皇子,而王爷并不希望我嫁给杜世子,也就是反对三皇子。”
陛下下令彻查后,萧赫将刑部所有人换了个遍,可见他不是三皇子的人。
萧赫指尖点了点桌面,“乔染,你想的太多了。”
“想得多才美呀。”
“想得多,会死。”
“……”
乔染撇嘴,视线转向舞台上的歌姬,“后日,不,过了子时,现在应该说明日,明日我就是世子妃了,王爷若得空,来侯府观礼。”
萧赫眸色微凉,“明日,中元节。”
中元节既鬼节,相传这一日鬼门大开,逝去的人会来到人间。
这一日不详,更不适嫁娶。
乔染端起茶盏,眸色倒映在杯中,“是啊,还好赶上了。”
一夜暴雨,黎明过后的清晨,天边升起绚烂的彩虹。
乔染住在客栈,吃过午饭后,文宣侯和田氏找上她,他们带来了婚书。
杜靖文昏迷数日,田氏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般,可当乔染提议明日完婚时,她还是犹豫了。
“文儿还没醒,他昏迷前,以为你两婚约解除,要不要再等等,婚书定了,我们侯府还能跑了不成,嘿嘿……”
田氏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心虚的尴尬。
她还盼着和过去般,先拖住乔染,用乔染的命格续命,再想办法化解儿子的劫数,实在不行,让儿子说动乔菲菲做平妻。
左相定不会同意,但乔菲菲那般喜欢她的儿子,生米煮成熟饭万一就成了。
乔染不用猜,就知道田氏打的什么主意,“婚书我在十多年前签过一次,就不会再签第二次,阿染已经定过婚,下一步只能完婚。”
“你出尔反尔!”
“夫人,出尔反尔的是你们。”乔染不多言,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还不信了,侯府的婚书你不签!”
田氏气的哆嗦,拉着文宣侯火急火燎去往乔府,既然乔染说不通,她就去找乔昌德夫妇。
乔昌德夫妇听田氏说乔染执意明日完婚,两人眼珠子里的算盘都崩出火花来。
好闺女,这次爹娘挺你!
唇枪舌战后,田氏拖着文宣侯气急败坏回府。
刚迈进门,就听到杜靖文快不行了的消息,李神医摇头,称只有慧真大师能救,慧真大师叹气,言只能找命定之人为世子冲喜。
田氏一口老血险些把自己呛死。
绕了一圈,田氏被下人搀扶着回到客栈,再不复先前的精气神,“我答应你明日成婚,但时间仓促,嫁衣礼服来不及做。”
“这些成衣铺里可以买到。”乔染六日前,就已经按照尺寸定了两件婚服,和一套新娘珠宝头面,今日去取正好。
田氏朝文宣侯挤眉,文宣侯背过身,有些话太欺负人,他说不出口。
田氏心里骂了句无用,和气开口道,“我儿还昏迷着,慧真大师为我儿算了卦,明日成婚需得用信物拜堂挡灾,我儿喜香,最好用两人的香囊。”
生怕她不同意,田氏补了句,“拜堂就是个仪式,等我儿醒来,大可以补办。”
成亲当日新郎不出面便罢了,竟然让新娘用信物拜堂,还是个莫名其妙的香囊。
大公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