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那么不长眼!”
大胡子扭头,一把匕首正抵在他的脖颈上,乔染手腕动了动,大胡子脖子划出道血痕。
“女侠饶命!”大胡子举起手,吓得冷汗从脸颊流出来。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离开,褚长安缓缓睁眼,女子低睨着看着他,还是那句,“兄台,你没事吧。”
第一次见,她匕首抹掉了马的脖子。
第二次,还是这把匕首,抵在了恶汉的脖子上。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临危不惧,冷静自若,甚至不惧死亡,以身犯险。
他能让这个女人爱上他吗?
褚长安心跳的剧烈,他扶地站起来,“我……我没事,多谢。”
乔染将匕首收回,剩下的交给赵哥解决。
一阵霹雳吧啦的求饶声后,赵哥把他们捆在一块。
乔染瞧着发愣的褚长安,问道,“兄台,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可否劳烦你去报官,将他们送给官差处置。”
褚长安点头,“好……好的。”
乔染一共与他对话三句,他每次都结结巴巴,担心他去报官说不清楚情况,她笑着问道,“兄台,你……你是结巴吗?”
“我……我不……不是。”褚长安越紧张,说话越不连贯。
赵哥听着皱眉,“姑娘,找个路人都比他强,你等会,我去看看人。”他走出巷子打探。
褚长安挂着沉甸甸的心事,他想着怎么开口,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乔染观赏着他的脸,开口道,“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顿了下,她补充道,“尤其是眉骨,很好看。”
褚长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骨,“谢……谢谢。”他脸颊攀上抹绯红。
容易害羞的男子,倒把乔染给看笑了,赵哥走了回来,“姑娘,没有顺路的路人,要不我们稍微绕些道,去趟附近的县衙。”
“行,走吧。”
乔染点头示意离开。
褚长安本想再说,不用绕路,他可以去县衙门,但马车已经走远。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再次摸了下自己的眉骨。
马车上,迎秋皱起眉,“姑娘,刚刚那人,我瞧着有问题。”
“什么问题?”乔染笑问。
迎秋想了下,“说不上来,就觉得太巧了,而且,他一个文弱书生逞什么英雄,到头来还是咱们救他。”
一天之内,在不同地方遇见两次,“是有些巧,不过,他能舍命救下那个孩子,心肠应当不坏。”
尤其,他和她认识的那个人有几分相像。
马车绕去衙门报了官,才回归正轨。
“吁,姑娘,到了。”赵哥停在一间名为幽兰馆的门前。
乔染走下马车,门前打着瞌睡的妖娆男子顿时提起精神,他招呼身边几个人去接客,“崽子们,快都醒醒,贵客来了。”
京城繁花似锦,商客权贵众多,除了青楼外,还有各种俊俏小倌的南风馆。
赵哥低声解释,“姑娘,附近就属这里最高,这边东面的厢房,能看到姑娘要找的人。”
门前小倌见她梳着妇人的发髻,衣着不凡,料想是哪位贵妇人,几个小倌凑上来越发殷勤。
“夫人,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们这别的没有,就是男人啊,包你满意。”
妖娆的中年男子领着几个年轻小倌,拥簇着将乔染护进馆里。
迎秋跟在后面,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妖娆的中年男子回头,“崽子们,那里还有位贵客了。”
迎秋双手护胸,“我自己进!”
赵哥被这阵仗吓得不清,他生怕有男人也来推他,脚步迈大,赶紧跟了进去。
乔染晨起出门早,这会刚到下午。
幽兰馆夜里欢歌笑舞,白天也有雅致的生意,乔染扫了眼环境,倒是清净,她干咳了声,“好茶好菜,再来一间顶楼东面的厢房。”
“厢房,现在?”妖娆男子眼冒绿光,“贵客上楼,好茶好菜马上就到。”
几人进了东厢房。
乔染关上房门,赵哥从窗边指向一处破旧的房屋,“姑娘,您要找的人就住在那间院子里。”
隔着段距离,乔染看到了那个日思夜盼的身影,她手指紧抓窗沿,指尖被按的发白。
那人正坐在院中,后背朝天,她压下胸腔里的涌动,“他在做什么?”
赵哥在附近观察了几天,对这人有些了解,“替人洗脏衣服,靠这个赚些钱,不过他腿断了,每天能做的活不多,附近住户可怜他,有时也会给他些吃食。”
一代将军,卸甲归田,沦落到靠别人施舍。
乔染重重闭上眼睛。
院子里的人是她的大伯父宋安兴,十年前在战场上受伤,摔断了双腿。
他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