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顾及,金金下手快、准、狠,三两下将钱嬷嬷扣押跪地,那叫个爽。
钱嬷嬷挣扎不过,瞪着大眼嚎叫,“我是老夫人的人,你敢打我?”
乔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打你的时候你是老夫人的人,怎滴,我不打你,你就是老夫人的狗呢?”
“你骂我?”钱嬷嬷怒上心头。
乔染勾唇,“不好意思,我在侮辱狗。”
说她是狗,乃对狗的侮辱。
钱嬷嬷眼底迸出毒蛇似的冷光,“世子妃,你平白诬陷老奴,老奴就算被打,也要去侯爷和老夫人那里,讨个公道!”
乔染将票据展开在她面前,“钱嬷嬷,就算你以为我不会看票据,你当我不识字吗,这玉器铺的玉字少了一点,分明是你刻的萝卜章,盖下的假印!”
钱嬷嬷定睛去看,还真少了一点。
“这……这是玉器铺的问题,他是私印,肯定时间久磨损了。”钱嬷嬷死鸭子嘴硬。
乔染将票据拍到桌上,“哪家玉器铺,会让铺名磨损而不修?嬷嬷既然提出这个疑问,趁着天色还没夜透,我们同去铺内,一问便知。”
到了玉器铺真相大白,钱嬷嬷哪敢让后宅的阴私事闹到明面。
她咬牙威胁道,“世子妃,你确定要查老夫人的账?”这票据是老夫人让她拿来报账,乔染若动她,便是与老夫人作对。
乔染坐到座位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她语调清淡如风,却带着霜雪般的气息,“回去转告老夫人,我不管你们过去伪造了多少票据,今后,侯府一切按规矩办事。”
她拿起杯盏,“至于你,见到主子,要行礼。”
钱嬷嬷来的时候肆意妄为,甚至没将世子妃让在眼里。
金金松手,钱嬷嬷从地上爬起来,眼里卷起滔滔恨意,却不得不福身行礼,“老奴,拜见世子妃。”
“行了,去受罚吧。”乔染摆手,听的钱嬷嬷怒火中烧,而后躬身被押出去。
钱嬷嬷是被送到松涛院院前,当着各院管事的面责罚的。
她嚎叫的惨烈,各院管事见此情况,再也不敢去世子妃面前耍滑头了。
刘老夫人得知时,二十杖已经打完。
钱嬷嬷屁股开花,趴在板凳上哭,“老夫人,你得为奴做主啊!世子妃哪里是打老奴的屁股啊,她分明是在打老夫人的脸!”
刘老夫人气的五脏六腑全在翻滚,“好个乔染,以为掌握中馈就能做侯府的主了,老身还没死了,她就骑到老身的头上!”
票据报不成,还要遵守各院的开支标准,这事断了刘老夫人的财路,也绝了钱嬷嬷的抽成。
刘老夫人爱财,奈何娘家衰落,现如今还得靠她。
钱嬷嬷知晓老夫人缺银子,火上浇油道,“世子妃就是仗着夫人和世子,沆瀣一气,想把老夫人您撵走啊!”
“她敢!”刘老夫人失声尖叫,“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我儿提前袭爵,便宜了田氏,现在又招来个乔染,各个都想踩到我头上。”
文宣侯袭爵后,田氏顺理成章接管府内诸事。
但这一切本该是她的权利!
老夫人才该是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去把刘彪找来。”马姨娘不是说,她找的小白脸已经入了乔染的眼吗,那她就用此人,让乔染万劫不复!
刘老夫人已经等不及要让乔染身败名裂。
海棠院,乔染盘点完过去一年松涛院的票据,竟发现其间大半都有问题。
她揉了揉眉心,对迎秋道,“明日去查,老夫人的玉器究竟多少银两买来?”
迎秋应声,“姑娘,说句风凉话,反正这钱是侯府出,老夫人账目有问题,就让侯爷去贴补,咱们做恶人,肯定要遭记恨。”
老夫人的票据敷衍,与田氏和田紫柔管家时的放纵有莫大关系。
儿媳都未曾管过刘老夫人,身为孙媳妇,刚掌家就缩减老夫人的开支,说出去吃亏的是她。
道理乔染懂,可人总得量力而行,“你莫非觉得侯府的账,能填老夫人的窟窿?”
迎秋诧异,“啊,难道将表小姐做的手脚抹干净,侯府仍然入不敷出?”
乔染将总账摊开在桌上,“不得不说,田紫柔为了这个掌家权,的确下了血本。”
田紫柔用侯府的油水开了铺面,再以自己的名义借钱给侯府,博取名声。
不过,田紫柔的香料铺生意好、利润高,她的确自掏腰包,为侯府补了许多窟窿。
乔染望向总账目中,每月一笔寄去给老侯爷的固定开支,眸心中的水光频频晃动。
朱红色的笔墨,在老侯爷杜德厚三个字上,画了一个重重的叉。
“老东西。”乔染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迎秋怀疑自己听错了,“姑娘,你说谁?”
乔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