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点缀其中。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微风轻拂,一道海浪轻轻掠过彩云山脉,无数光点在波涛中起舞,点点萤火般照亮了这片绿色的海洋。一棵红色的树如同海中的锚点伫立于此。树下,一只身着灰色长马褂的鸽子悠闲地躺在竹椅上,哼着歌,茶壶中冒出缕缕青丝,仿佛与歌声共舞。
忽然,天空中传来清脆的鹿蹄踏地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鸽子微笑着,轻轻洒下茶汤,然后重新满上。它抬起头,看向天空,说道:“哟,四不,四老板,别来无恙啊。”
随即,天空中出现了一只挺拔的雄鹿,脸上戴着红白相间的面具,脚下踏着一朵祥云,周身若隐若现的红丝在空中荡漾。它轻盈地落在草地上,祥云渐渐散去,变回了平日的模样。四不像坐在躺椅上,端起茶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夜景,似乎在深思。鸽子并不急,仍然哼着歌,轻轻摇晃茶杯。
过了许久,四不像终于抿了一口茶汤,开口道:“言先生,前段时间和您聊过的古董交易,您意下如何?”
“嗯~ 你小子,封神之后竟不曾来找我共品茶香棋局,如今下凡为老板,才想起我来?”言笑着,悠然地喝了几口茶,“不急,先把上次的残局下完吧,下棋的时候慢聊。”
“言先生请。”四不像将茶杯轻轻放下,沉默地注视着棋盘,将一枚黑棋落于棋盘上。
言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嗯,脱先啊,四老板最近可有烦心事?”
“四不像”看着茶水中的自己,声音低沉:“算是吧,前些日子的那场雨,发生了不少事情。”
鸽子微微点头:“事情已经发生,既然无法改变,那么确实要往前看。”
言用翅尖卷住一颗棋子,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突然,他将翅尖的棋子弹出,射向树冠,不消一会儿,从中落下了三只青鸟。
“烦人的家伙没了,那便问四老板些事情。不知意下如何?”
四老板点点头:“当然可以,知无不谈。”
言灵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我等作为言灵,言语作为法力源泉以及存在的凭证,所以免不得要处处咬文嚼字,故有一问题困扰我许久,希望从你这里得知。我想知道,您是否真的是我许久未见的老友?为何我作为言灵,却始终无法叫出你的名字?”
四不像听到这个问题,没有立即回答,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击,节奏不一,仿佛在思索,又像是在挣扎。
良久,他挤出一个苦笑,“言先生,您是言灵,您也知道四不像这个名字在凡间已经广泛用于形容那些什么都不像的东西,也许是这样,导致了对我名字的误解。”
“那样的话倒也是好的,”言看着四不像的面具,“可是,神兽天生地养,形与名在天地间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我无法在你这个形体上叫出你的名字,说明……”
四不像长叹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奈和疲惫:“这种事情,不管做了多少次还是那么讨厌。”
他缓缓抬起手,摩挲着脸上的面具,将脑后的红绳慢慢解下。言瞪大了双眼,看到在他眼中,一只纯白的麒麟逐渐褪去颜色,变成一只黄色的鹿精。
“是的,”四不像苦笑着说,“我并非您熟知的四不相。我名为四不像,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摘下这面具,我便什么都不是。作为言灵,您自然无法叫出我的名字,您叫的是您的老友麒麟,而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鹿精。”
四不像将桌上的面具推向言:“这面具,就是我所要交易的古董——麒麟骨面具。”
言看着面具,许久没有说话。天空中的繁星似乎也凝滞了一般,静静地看着这静谧的时刻。
“果然如此吗,”言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您,早就发现了吗?”
“当然,我叫不出你的名字,从你开鹿人店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四不相毕竟是祥瑞之子,是始麒麟的孩子,金银财宝他应该见得多才是,而你,我也很庆幸你不是他,毕竟你们确实,,,太像了”
言摩挲着面具,从袖子中掏出一本古旧的书,抽出一张符箓,轻轻擦拭着面具上的脸谱。面具上跃动出了金色的文字,围着言跳起了舞。
“那说说你想交易什么吧。”
四不像”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听闻您的结界术了得,所以希望您能帮助我在这方天地中布下一个结界。我不想再当锁了,我想要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们,起码在这方世界。”
言没有立即回答。他将旁边的文字纳入书中,轻轻地哼起了歌:
天上的星星相随,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可以,”言缓缓开口,“但是你要的是一方天地,这面具可能不太够,需要些别的补全,我希望你能理解,”言注视着面前的面具,“结界虽能保护,但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言将面具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