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真是怪事,你们看,那边的山头都停雨了,咱这个山头还在下,雷声越打越响,不会就是咱们店里的谁在渡劫吧?”兔爷一边沏茶,一边抬头望向窗外,眉头微皱。
窗外,雷雨声愈发急促,店内的灯光温暖而柔和,透过窗玻璃,映照出一片模糊的光晕,为这一片狂风暴雨中的小天地增添了几分宁静。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也许是在找仇人也不一定。”言先生接过兔爷递来的茶壶,轻轻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茶香,倒了两杯茶,递给旁边的小家伙们,目光细致地端详着茶汤,“这茶岩韵明显,醇厚固味,杯底留香,茶汤清澈、艳丽,呈深橙黄色……莫不是大红袍?”
“哎呦喂,言先生真是行家!”兔爷听到有识货之人,顿时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睛里闪着光彩。他将茶壶高高举起,让灯光透过茶汤,深橙色的光芒仿佛一块温润的琥珀,在壶中轻轻荡漾。“这茶叶的名字叫大红袍,而咱家四不像的法器也是大红袍,那色泽和茶汤真是般配得很。”
兔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茶壶。“咱家四不像年事已高,这茶解脂抗寒,活血化瘀,还能增强记忆力,简直是量身定做。”
言先生点点头。“原来如此,确实是很适合四老板。”
四不像无奈地笑了笑,打断了二人。“言先生今天突然造访,店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核桃带来的油炸豆腐都凉了,那我去把豆腐热热。”
“客随主便,那就有劳四老板了。”
“我来帮忙。”兔爷连忙跟上,进了厨房,但在跨进门槛时,回头看了一眼言先生。言先生微微点头,作为回应。
“这言先生也是神兽吗?怎么看着倒像个学究?”美美站在一旁,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摇动。他好奇地瞅了瞅言先生,又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心里满是疑惑:“那言先生是来和四老板谈什么的呢?看您这样子,和咱家老板也是旧相识?”
言先生看出了美美的好奇,轻声说道:“嗯,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咱是言灵,化言为实,言出法随,是为言灵。”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几分神秘,语气如古井般深不可测。“咱诞生于左史官仓颉造字之时,后来也随了主人,做了史官。不光是记录历史,奇斋异闻和法术也在咱的记录范围内。”
言先生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从茶杯移向窗外的雨幕,声音中透出一丝悠远。“和四老板相识,是在那封神之战上。当时,商王那里有一琵琶精,擅长用音律制造幻境,迷惑人心。她与申公豹联手,招来了不少狼豺虎豹,虚虚实实的手段,着实让姜公头疼。好在咱对结界术略懂一二,便和貔貅还有四不相一同去了战场。”
说到这里,言先生笑了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家老板在打架时甚是可爱,有时间倒是可以说道说道。”
“那您,并不是神兽吗?”福仔终于忍不住发问,眼中满是好奇和困惑。
“嗯,本来不是。作为史官,若非顺应天道,不得干涉凡间因果。不过呢,故事看得太多,自己也不安分,帮了几许,没少因为这被天道罚。”他目光扫过窗外的雷雨,“就如最近这雷劫一般。”
“既然各位也都知道咱的故事了,那可否,也能让咱,了解一下诸位的故事?”言先生笑着转过头,目光扫过在场的神兽。
“我先来!”核桃忽然凑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核桃是孟极!喜欢的是福仔,爱吃四老板做的小鸡炖蘑菇!”
言先生看着他笑了笑,微微摇头,“不消小友这般麻烦讲述。”他随手一挥,从宽大的袖子中飘出一本书,书页在空气中轻轻翻动,“最近有东西找咱的麻烦,所以不便太多使用咱的能力,这符篆可以代替咱。”
就在此时,一抹紫色的身影从二楼飘然跃下,正是紫狐。她目光锐利,直直看向言先生,语气中带着些许探寻的意味,“既然您是上古时代的史官,为何还需要我们来讲述自己的故事?您不该直接就知道了吗?”
“有句话说得好,历史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故事,而咱言灵,接触的更多的是文字和讲述,并非白泽那种无所不知的智者。有很多东西,咱也是见证不到的,所以收集故事,以便合成历史。”
“不过嘛,你们都是四老板的朋友,就当是咱八婆,想听听你们对自家老板是怎么看的。”
紫狐眯了眯眼,“那我倒要看看这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她接下了一张符篆,“四老板啊,感觉蛮不靠谱的,但好歹也是给了我一个住处”。
“那这么说,我们也会出现在谢先生的历史书上?”核桃也接下了两张符箓,“四老板最好了,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收留了我,还有小鸡炖蘑菇吃,就是打屁股的时候有点狠。”
“故事在日本那边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也希望我的故事能被保存下来。”福仔接过符箓,“四老板是个很温柔的鹿呢,当初是他收留了我,还让我知道豆腐有这么多的吃法,还有在这里,遇到了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