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炽热的火光拉回,空中的吐宝鼠腹中烈焰翻涌,如同狂龙般在体内奔腾,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她的眉头紧锁,汗水顺着面颊滑落。终于,她将火焰压缩成一个小球,悬浮在体内,宛如一轮小小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那个,兔爷。“皮皮轻轻地拉了拉兔爷的围巾,”有点事情想问你,还是地下的时候那个事情。”
“多谢担心,抢回来的东西不少,但那个游戏机 泡水坏掉了,还坏掉了不少东西,还有些东西 泡出了泪痕,到现在可能也没有褪去。”
“这,这样。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皮皮别过眼去,没有直视兔爷,不知为何,他总觉着问到这些问题的时候,自己总有种心虚的感觉,”当时如果你也在四不相的店的话,那我一定会帮你放在我肚子里帮你抢救的。”
兔爷苦笑一声,声音略显沙哑:“是啊,你应该在的,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那个天劫降临的夜晚,你应该在的。“兔爷咬了咬牙,”他从天上治病回来之后,那个雨夜之后,他明显变得消沉了很多,那些时日,你应该在的。”
在哪里?我不一直在四不相开的店里吗?兔爷他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我为什么知道那个游戏机?
耳边传来娜娜耳语,“我并非 ,也不是你心中的 我不过是 ”
谁?
兔爷瞟了一眼脚边出神的貔貅,“算了,爷在和一个京巴生什么气啊 四不像,说到底也不单是为了他才开着鹿人店,这店里,还有太多可守候的东西。”
“真的吗?你真的不在意吗?“谁都没有注意的地方,兔爷的影子微微晃动,一抹红色的光在影子中游曳,”可你最在乎的朋友,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他哟。”
“多嘴!你又懂得什么!那京巴不过是认识四不像的时间长一些罢了!”
“你天天陪在他的身边,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消沉吗?”
“只是,只是天上的事情整的他太心烦了吧。”
“哼,那貔貅离开后,四不像天天以泪洗面的原因是什么呢,好难猜啊~”
“那,那只是老友离开的悲伤,换谁来都会这样!”
“是啊,徒增悲伤而已,不是吗~”
骷髅松鼠一边扶起倒在地上的黄鼠狼黄四,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掏出皮毛下的瓜子飞镖,“快起来黄护法!教主的宝珠快大功告成了,她需要我们。”
旁边的银角从口中掏出了一把瓜子降魔杵,颤颤巍巍地靠了过来,“松,松鼠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牢房里有什么不对?感觉冷了不少?”
骷髅松鼠空洞的眼眶望向吐宝鼠翻飞的耳环飘带,上面的爪痕像是被火焰驱散,游蛇般钻入烛火照不到的黑暗中,“小银,去找你的同伴,我和黄护法护住教主,邪祟诡计多端,变化无常,这个时候有这种小动作,怕不是在觊觎教主的摩尼宝珠。”
“好,好的!”说罢,银角一溜烟一般窜了过去。
“你看看,小兔子,现在的你多狼狈啊,为了离开这里,不惜和这个家伙同行,你真的甘心吗?”
“爷要和谁同行,不用你来教!”
“哎呀哎呀,真是美味的愤怒呢,明明这么愤怒,为何又要如此压抑自己呢?你在乎他,关照他,甚至都可以抛下自己几百年的生活。“
”兔爷啊兔爷,我们不妨说的再清楚一点,与其说是愤怒,你的怒火烧向何方?倒不如说。“
”你到底在 害怕什么呢?”
“不,不会的。”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黑暗中的妖气游窜到兔爷影子中,慢慢站起,变成一个漆黑的身影,逐渐遮住了他的眼睛。
“想想他们吧,那段流星纷飞的岁月。那些照亮你眼眸的家伙,如今都在哪里呢?”
“长相伴,终片刻,离相远,一去两隔。”
“你做的这些那些,到底是在为了谁呢,是为了一见钟情,还是为了 ”
“不再孤身一人呢?”
“兔爷,哥哥,皮皮!注意一下,松鼠大哥说有邪 祟!兔爷!你背后那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皮皮和金角猛然回过神来。貔貅角上的金光驱散了黑色气流,那股妖气慌乱地逃入黑暗。
“哎呀呀,小耗子,坏人好事是损会损功德的,小心炼丹炸锅哟。”
黑色的身影从兔爷身后款款走出,“啊,那吐宝鼬说的一点不错,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神兽,和人的距离究极有多远呢?小兔子,别哭,凡事要争取,不是吗?”
就在这时,吐宝鼠终于完成了烈焰宝珠的凝聚。只见她猛然张口,一道如旭日般耀眼的光芒从口中喷涌而出,一颗璀璨的宝珠随之飞出,瞬间照亮了整个牢房。
“教主!”黄四飞身一跃,将空中落下的吐宝鼠接住,吐宝鼠的口中冒着丝丝烟雾,显然这烈焰宝珠对她体内的破坏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