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翠今日正在四执库中忙碌着,突然被内务府的一名太监传唤至长春宫中。一路上,她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思忖着皇后娘娘此番召见所为何事。待她匆匆赶到长春宫时,却惊讶地发现并非皇后要见她,而是另有安排。
只见一名嬷嬷走上前来,微笑着示意澜翠去换上一等宫女的崭新宫服。澜翠满心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照做了。就在她换好衣服后不久,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魏嬿婉竟然被封为贵人!而更令澜翠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因这一变故,有幸晋升为一等宫女。
此刻,魏嬿婉春风满面地踏入长春宫偏殿。一眼望去,只见两名伶俐的丫鬟正恭敬地立在门口。再往房内瞧去,地上、桌上竟堆满了数不胜数的皇上赏赐之物。那一堆堆鲜亮的衣裳如彩云般绚丽夺目,还有精致华美的金点宝石头花和珠翠蝴蝶发簪等各式首饰,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魏嬿婉喜不自禁,赶忙吩咐两名丫鬟将这些宝贝整理归置一番。正当这时,澜翠与春婵也闻讯赶来。三人相见,自是兴奋异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她们叽叽喳喳地聊了好一会儿,分享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
然而,未及她们多谈几句,便有下人急匆匆跑来禀报:“凤鸾春恩车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请小主速速启程前往侍寝。”春婵听闻,连忙止住话头,手脚麻利地开始帮魏嬿婉更换外出的服饰,准备迎接这荣耀非凡的一刻。
“今晚我绝不坐那凤鸾春恩车,我定要徒步而行,这条路,我必须亲自重新走过!”魏嬿婉目光坚定地说道,语气坚决而果断。
“是,奴婢这便去传话。”春婵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应承下来,并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办事了。
魏嬿婉独自一人缓缓行走在紫禁城那漫长的道路之上。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络绎不绝。他们看到身为贵人的魏嬿婉竟然舍弃凤鸾春恩车不用,反而选择步行,都不禁感到诧异,纷纷紧贴着墙边匆匆而过。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魏嬿婉突然捕捉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喧嚣也瞬间变得遥远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了那个身影上。短暂的迟疑之后,魏嬿婉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紧跟着的春婵和澜翠轻声说道:“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不要走开,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便提起裙摆,加快脚步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台阶走去。 终于,魏嬿婉来到了台阶前。她定了定神,仔细看去,发现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的人果然就是曾经令她怦然心动、难以忘怀的凌云彻。此时的凌云彻脸色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迷离,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显然是提前喝了不少酒。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内心充满了纠结与疑惑,只为能够从魏嬿婉口中讨到一个明确的说法,搞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尴尬而疏远的局面。
然而,当凌云彻望见魏嬿婉那一脸淡然的神情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痛楚。曾经那个对他心怀爱意、天真烂漫的女子,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和冷漠。
凌云彻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冲着魏嬿婉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然而,此时的魏嬿婉根本就没有心思跟他争论什么,她径直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想法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我是心甘情愿去伺候皇上的,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被金玉妍那个恶毒的女人百般折磨,生不如死。可每一次当我向你诉苦时,你只会叫我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可是皇上呢?仅仅只需要他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我从那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事已至此,你居然还来问我为什么?我不过就是不想再被人随意欺凌罢了,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归根结底都怪你无能没用!”
凌云彻听到这番无情的话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曾经温柔善良的女子如今竟变得如此陌生和冷漠。但他仍然试图为自己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嬿婉!当初娴贵妃娘娘曾亲口对我说过,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并且还承诺会为我们俩赐婚……”
魏嬿婉却像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之意,冷笑着打断了凌云彻的话:“哈哈,你看看我身后站着的澜翠和春婵,只要我开口吩咐一声,内务府总管便能立刻出手将她们二人解救出来。可娴贵妃呢?她所谓的承诺整整拖了好几年,让我在这苦海中苦苦煎熬!”
凌云彻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下意识地反驳道:“娴贵妃娘娘绝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不堪,更何况,你以前也并非是这种趋炎附势、一心只想攀龙附凤的人啊!”
卫嬿婉此刻满心都是无尽的委屈与哀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我从前在那四执库里,整天都被嬷嬷还有其他那些人肆意地折磨!我实在受不了那样的日子,只想拼命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好不容易才辛辛苦苦攒下了一点钱,本以为能够去到大阿哥身旁伺候,从此能过上稍微好些的生活。可谁曾想到,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