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来临,浓重的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宫廷。繁星点点闪烁于天幕之上,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
在皇后那奢华的寝宫之中,皇上已经安歇下来,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温柔。而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宫殿里,卫嬿婉正手持一本诗经,全神贯注地阅读着。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书页上,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入脑海之中。
澜翠和春婵静静地站立在一旁,春婵小心翼翼地准备好了清香扑鼻的茶水,而澜翠则动作轻柔地重新点亮了几盏明灯。灯火摇曳间,照亮了卫嬿婉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
澜翠轻轻挪动脚步,手中提着一盏明灯靠近卫嬿婉,轻声说道:“春婵煮了上好的茶水,主儿,您歇息一下,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再者说了,这天色已暗,长时间看书会损伤眼睛的呀。”然而,卫嬿婉却仿若未闻,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予我的呢,娘娘定是期望我能多读书、长见识,过会儿我自会去休息的。”
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还是早些歇息为好,这书也不急在一时看完嘛。”话音未落,只见进忠竟鬼鬼祟祟地从侧门溜了进来。春婵和澜翠见状,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然后默默地退出房门,并体贴地将房门轻轻合上,而后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卫嬿婉听到进忠的声音后,娇嗔地放下手中的诗经,置于一旁。进忠则迫不及待地将手搭在了床边,身子微微前倾。卫嬿婉嘴角含笑,伸出玉手轻轻地刮了刮进忠的鼻子,那细腻的触感让进忠心头一阵荡漾。
此刻虽然并非寒冷的冬季,但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渐渐变得炽热起来……
进忠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出门吩咐王蟾和澜翠以及春婵“主儿要沐浴,赶紧的”。
进忠就偷偷的去侧门走了,王婵便准备好水后退出去了,澜翠和春婵给卫嬿婉洗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卫嬿婉的床上。她紧闭着双眼,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这时,春婵轻声地呼唤着:“小主,该起床啦!”卫嬿婉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着哈欠开始洗漱和梳妆。
澜翠手里捧着一件精美的斗篷走到卫嬿婉身前,恭恭敬敬地说道:“主儿,这是进忠公公特地给您准备的上好斗篷。进忠公公说,接下来天气渐凉,怕您受寒,所以特意给您寻来的。您看看,这斗篷多好看呀!”卫嬿婉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斗篷面料,仔细端详起来。这件斗篷做工精细,材质上乘,但颜色和款式并不张扬,显得低调而优雅。
“嗯,确实不错,难为他如此有心了。那就穿这件吧。”卫嬿婉满意地点点头,澜翠随即帮她将斗篷披上。收拾妥当之后,卫嬿婉便出了门。由于昨夜睡得太晚,此时她仍有些困倦。然而,一阵清冷的秋风迎面吹来,顿时让她精神一振,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
不多时,卫嬿婉来到了长春宫的正殿。刚踏入殿内,她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抬眼望去,只见嘉嫔正站在一旁,那怨毒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自己。卫嬿婉心中一颤,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转而微笑着向婉嫔和玫嫔打招呼问好。随后,她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金与妍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哼,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竟然爬上了龙床,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要知道,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为奴,终身下贱!”金与妍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使得原本安静的大殿瞬间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之中。
白蕊姬霍然起身,直视金玉妍,沉声道:“嘉嫔此言未免过于苛刻矣。奴婢亦是八旗出身,而你不过是贡女,地位尚不如奴婢,况且令贵人之位乃是皇上亲封,莫非你敢质疑皇上不成?”金玉妍闻言一怔,一时语塞。
卫嬿婉轻轻扯了一下白蕊姬的衣袖,转而对金玉妍说道:“嘉嫔娘娘,臣妾记得皇上曾命你恪守女德,想来你尚未铭记于心,倘若你此番言语再传入皇上耳中,恐怕就不只是禁足和降位这般简单了。”
金玉妍瞪着眼前这个昔日任由自己欺凌的宫女,竟敢当面讥刺自己,怒不可遏,扬手便欲扇她耳光:“你竟敢讽刺本宫!”卫嬿婉和白蕊姬二人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卫嬿婉正色道:“臣妾所言若娘娘觉得有失公允,尽可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去申辩。”
此时,一旁的婉嫔不愿得罪任何人,便思忖片刻后开口说道:“嘉嫔,皇后娘娘即将驾临,若如此喧闹,娘娘恐会不悦。”
纯妃亦开始劝解,对嘉嫔言道:“确是如此,令贵人现今亦是皇上的嫔妃,乃我等姐妹,你这般言辞确有不妥。”
金玉妍扫了一眼旁边,见众人皆为卫嬿婉说话,又念及本月皇上仅匆忙探视了几次四阿哥与八阿哥,自己却未能侍寝,且得知卫嬿婉颇得圣宠后,便忍了下来。
如懿端坐于上首,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心中